大雨傾盆而下,潮溼的小巷裡充斥著下水道的臭味。
湧出的臭水沿著並不平坦的地面蜿蜒,如同小溪般順著階梯潺潺墜下,綻起渾濁的水花。
路過的人重重踏過水漬,站在積水中有規律的敲了敲巷子裡的一戶房門,無聲無息,黑暗中蔓延著濃稠的氣息。
半響,生鏽的鐵門開啟了一道門縫,一個戴著斗篷整個身體都籠罩在黑袍中的身影出現。
“黑霧瀰漫。”
低沉而又嘶啞的聲音緩緩響起,如同尖銳物刮蹭在鏡面上那般難聽悚然,令人不自覺升起顫慄感。
“薔薇凋零。”來人低聲道。
話音落下後,站在門縫前的黑影便讓開了位置,來人迅速閃身進去,鐵門再次關緊。
室內建於一片黑暗中,雖然天花板上有盞黯淡的黃色燈光,但卻像個裝飾品,光芒絲毫沒有投射下來,只映照出了一點微光。
這點微光勾勒出了幾個漆黑的輪廓,幾人圍著一張圓桌而坐,身上的斗篷被遮掩的嚴嚴實實。
“人都到齊了嗎?”剛剛進來的人坐定後,環顧一圈出聲問道。
“還差一個。”
另一個分辨不出性別的聲音說道,但他的話音剛落,門口就再次傳來了規律的敲門聲。
雖然敲門聲在外面沒有體現,但滴答滴答的聲音在室內卻是清晰無比。
於是,剛剛才去開門的黑影只好再次起身,從角落裡飄蕩而出,來到門口拉了條縫隙,陰惻惻的視線盯著門外低頭的人。
“黑霧瀰漫。”
“天鵝垂死。”
黑影讓開了位置。
門外的人側身進來,身姿高挑挺直,步伐不急不緩的走向圓桌。
“天鵝,你來晚了。”有人說道。
“路上遇到了小蟲子,解決用了些時間。”來人冷淡的回道,她在空出的位置坐下,聲音帶著僵硬又死板的味道。
室內頓時沉默了下來。
過了一會,才有人說道:“這段時間,警方和教堂都追我們很緊,還是小心為妙。”
“也就只剩兩天了,那些人就算現在反應過來,也來不及做準備了。”一個不屑的聲音回應。
“而且,警方那邊我已經去處理了。”另一人緊接著說道:“他們現在自顧不暇。”
“比起以前,這屆的官方真是一點用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