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之際,門口傳來了打鬥聲,鳳衿抬起頭,就看到兩名巨人把傅家的保鏢一拳揍飛,幾人夾道中,厲雲深揹著手,攜著咄咄逼人的低氣壓緩步走來。
“聽說有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當街調戲我師妹,阿南,阿北,卸掉他的胳膊丟出去餵狗。”
鳳衿寶貝似的抱著小黃鴨,微眯的雙眸中沁著幾分寒意,“師兄,別讓阿南阿北卸他的手臂,髒手,不如送他去野獸森林,讓那群野生動物磨死他。”
“你不過是受了點驚嚇,可我兒子斷掉的是半條手臂,如果我兒子有罪,就讓法律去制裁他,你們憑什麼送他去野獸森林?”梅家家主攔在了阿南和阿北的身前。
厲雲深不悅地蹙了蹙眉,幽深的眸仁中泛著嗜血的光澤,“狗東西這些年害了多少無辜少女,以他的罪孽早該下十八層地獄了,要不是我師妹攔著,你以為他還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聽聞厲雲深手腕狠毒,背後的勢力龐大驚人,大凡他走過的地方,歷來都是寸草不生的,想來他年紀輕輕就做了嵐溪洲的少主,靠的可不就是他的狠辣勁嗎?
阿南和阿北把梅家二少拖了出去,梅家家主縱使心有不甘,也不敢在傅君麟和厲雲深面前造次,他垂頭喪氣地跟在後面,心裡默默地盤算著別的出路。
正廳沉寂下來,鳳衿甜美的嗓音忽而在耳邊悠悠響起,“小傅爺,我也要跟師兄回家了,來日方長,我們後會有期。”
傅君麟抬眸看了她幾眼,深邃的眸子暗了暗,“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鳳衿捏了捏眉心,神情略顯疲憊,“我從小到大都沒有上過學堂,聽說京都大學很美,我想去那裡唸書。”
厲雲深滿臉不屑地看著傅君麟,眼裡說不出地嫌棄,他揉了揉鳳衿的頭,語氣溫柔寵溺,“師妹乖,以後我們不要和蛇蠍美人說話。”
談話間,御七帶著她的行李走了過來,其中有個精美的禮盒是凌晨空運過來的,還好趕上了。
傅君麟無視厲雲深的存在,修長的手指拎著禮盒遞到鳳衿面前,“別人有的香水,你也要有。”
鳳衿欣喜萬分地接過來,只見精美奢華的香水瓶靜靜地躺在高貴典雅的紫絨毯上,幽幽的香氣沁入肺腑,和小傅爺身上的香水味道有點像,但氣味似乎要淡雅許多。
本著從不白收禮物的理念,鳳衿從口袋裡拿出了鑄鐵三魚風鈴,“小傅爺,這是我親手做的,除了你,我從未送過任何人。”
御七看著三魚風鈴,眸中閃過震驚。
少爺的書房裡也掛著三魚風鈴,它就是少爺的禁忌,任何人都不能觸碰。
那年家主和主母遭人投毒暗殺,少爺遠赴嵐溪洲去請洛神醫,沒有人知道少爺在嵐溪洲遭遇到了什麼,但當少爺帶著洛神醫趕回傅家時,家主和主母已經離開人世了。
傅君麟摩挲著風鈴的魚紋,眸光諱莫如深。
厲雲深揪起鳳衿的後衣領就走,嘴裡罵罵咧咧,“別以為是你親手做的,他就不會扔進垃圾桶,以後離他遠點,再讓我看到你和他說話,看我不打斷你的雙腿!”
鳳衿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她無所謂地聳聳肩,“你這句話我都聽了好多年了,別總是光說不練。”
“你個小兔崽子也敢嘲笑我,師兄三天不打你,你就皮癢了是吧。”厲雲深直接往她的腦門上拍了一掌。
兩人打打鬧鬧的聲音漸行漸遠,御七收回視線,語氣畢恭畢敬,“少爺,她終究是嵐溪洲的人,命中註定是我們的宿敵,也許她就是厲雲深暗中栽培的殺人武器,專門放在你身邊對付你的。”
傅君麟把玩著手中的三魚風鈴,慵懶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唯我獨尊的傲然,“殺害香蘭的兇手還沒有找到,
誰在背後控制著香蘭也不清楚,
鳩毒究竟從何而來?
對方為什麼要殺人滅口?
祖母身上殘留的蝶舞香水是誰留下的我竟一無所知。
御七,我養你何用啊?”
御七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