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素卻不管不顧,只是喝酒,看著周金儒將棋局推到十分危險的境地。
這時,他才緩緩開口:“凱莎是一個好孩子,從小就很懂事,不管是學習還是別的什麼,都讓我很省心。”
周金儒停止手上的動作,拿起酒杯,輕嗅著酒香:“對於任何父母來說,這樣的孩子簡直是上天的恩賜,在我的家鄉有一個詞來形容貼心可靠的女兒,叫小棉襖。”
“你說得對,凱莎的確是我的小棉襖,我從未想象過有一天她會離開我。”
周金儒微微皺眉:“你說過,你帶她去聖馬丁看病,林先生接待了你們,難道他沒有提供幫助?”
羅素搖搖頭,走了一步棋,目光注視著棋盤危急的局勢:“伊萬諾夫是一個很有人情味的人,如果他不是烏薩斯人,我會以為他來自炎國,他給予了我們最大的幫助,不管是醫療條件,還是別的什麼,沒有人能比他做的更好了。”
周金儒沒有說話,沒有走棋,默默喝著杯中的酒。
“我無法挽留她,她還是離開了我,我將她葬在了聖馬丁的公共墓地裡,將她留在一個文明的世界。”
羅素說的話聽不出人聲了,他的痛苦在這一刻宣洩出來,佈滿皺紋的臉頰滑下一行的淚水。
“如果在她出生時我就有現在的錢和勢,她和她的母親都不會離開我,貧窮讓我眼睜睜的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也耗盡了她的生命,只因為我們是鏽帶人。”
周金儒喝盡杯中酒,默默聽著這幕悲劇情節,在他的眼中,人間的悲劇千篇一律,這世上只有一種病,窮病。
“錢是一個好東西。”
羅素搖搖頭:“不止,如果你是一個鏽帶人,不管你怎麼有錢,在他們眼中,你的錢肯定是透過非法途徑獲取的,他們會想方設法的凍結你的資產,一步步徹查,有,便嚴懲沒收財產,無,便無中生有,嚴懲並沒收財產,直到家破人亡。”
周金儒點點頭,這其實是一種降維打擊,我要滅亡你,與你何干?
“這種惡意一直都存在,所以才出現了兩年前的整合運動攻擊切爾諾伯格,憤怒的感染者撕碎眼前的一切,帝摩斯先生,你與整合運動的合作,難道也看上了這一點?”
“不全是,我們的祖輩放棄了抵抗,於是我們的下場如此悲慘,不是所有人都勇氣面對鮮血淋漓的真實,所以我給了他們第二條路。”
羅素又將國王前進了一步,這一步,徹底讓棋局走向終結,周金儒只需要再移動一步,就能將死他。
“將死。”
周金儒不會錯過眼前的機會。
羅素置若罔聞,自顧自地說道:“我知道你想做什麼,終止夢境儀式,但我必須提醒你,夢境儀式是不可逆的,開始後就無法終止,除非你能殺死所有做夢的人,讓夢境崩潰,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他的手指取下國王棋子,重重地拍在桌面上,折下一半交給周金儒,將另外一半放回到國王的初始位置,除去那些已經被吃掉的棋子外,剩餘的棋子也都放回到原本的位置上。
“帝摩斯先生,你這是在犯規。”
“我沒有,你贏了,不是麼?”
周金儒看著眼前的半截國王棋子,再看看羅素那邊的半截國王,隱約明白了什麼。
“但是你也沒輸。”
羅素含笑道:“對,因為我還坐在這裡。”
周金儒將那半截國王棋子放在自己的這邊的棋盤上:“你輸定了。”
“為什麼?”魚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