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金儒拎著打掃工具混在隊伍裡面,三四名身穿淡藍色工作服的工人推著一輛箱車路過,車輪留下一道深深的壓痕。
“這些都是什麼?”
“香腸,麵包,紅茶,還有葡萄酒。”
阿黛拉只是看了一眼便做出判斷,她繼續說道:“上等的食物都是給軍官的,與底層士兵無關。”
周金儒沒有再提問,目光落在前面盤查的衛兵身上,他們穿著深藍色的軍服,一一檢查工人的身份證件,態度強硬且惡劣。
他伸手去摸身份證件,在上衣口袋裡找到一本土黃色外皮的證書,翻開後能看見裡面的姓名和居住地,還有一張不怎麼清晰的黑白照片,這就是他的身份證件。
周金儒記得阿黛拉說今天有一個人因為突發情況來不了,他們在登船時,有人對他的加入表示過不解,可是證件上就是他的照片,種種跡象都說明,他出現在這裡,是背後的人安排好的。
周未必不知道真實情況,但是真正進入情景劇的周金儒卻一無所知。
“身份證件!”
衛兵粗暴地從周金儒手中拿過證件,瞪著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不時在證件和真人之間來回對照,然後將證件遞給他,繼續檢查下一名工人。
那輛滿載食物和酒水的車被開啟了,裡面的木桶也被掀開蓋子,面對豐富可口的食物,不少工人的眼睛有些發紅,不時吞嚥著口水,更多的人只是看了一眼後就低下頭往前走。
“我們負責打掃關押普通犯人的牢房,那裡基本都是一些因為小事而入獄的普通人。”
阿黛拉低聲說了一句,目光有些複雜,周金儒意識到她險些被陳送進監獄,幸虧阿爾伯特神父在最後關頭保釋了她。
保釋金並不是一般家庭能承擔得起的,一旦被判處刑罰,往後幾年內就要在監獄裡度過,還要參加義務勞動。
這又要涉及另外一個問題,伏勒獄到底關了多少這樣的犯人。
阿黛拉忽然說道:“你的女朋友在這裡的仇人不少呢。”
“她在執行法律,我只有支援她。”
“哼。”
經過第一道哨卡後,盤查力度就小了很多,第二、三兩道哨卡只是對他們所攜帶的工具進行檢查,放行速度也增快不少。
在第四道哨卡前,他們來到一道內城牆之外,灰色的磚塊堆砌成十幾米高的牆體,表面佈滿青苔,十幾名拿著武器的衛兵在城門口站成兩排,城牆之上架著數臺大弩對準地面,他們的穿著與外圍那些衛兵有很大不同,制服由淺藍色變成了深紅色,頭戴高挺的三角翹邊皮帽,手持長柄斧槍的衛兵身上還掛著手弩,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周金儒站在後面發現前面的幾名隊員忍不住相互之間看了幾眼,這個動作在工人們之間很普通,平民很少見過如此嚴密的防守。
城牆上,一名頭頂插著羽毛的三角皮帽的男人走出來,眼皮低垂,看著地面上幾十名僱工,伸出藏在白紗花邊袖子裡的手。
“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