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開闢的戰俘營在營地的最後面,周圍都是難以攀越的高牆,上面還有碎玻璃和鐵絲網,霜星一點都不擔心那個人會跑了,除非他會飛。
但當她來到戰俘營的外面時,心中感嘆,說是戰俘營,也不過就多了兩名看守俘虜的同伴和一道不堪一擊的木門。
“……叫哥哥,叫哥哥都有糖吃。”
裡面傳來某人得意洋洋的笑聲,似乎正拿著糖果逗弄著小孩子。
霜星原本就不太好的心情頓時就變得更糟了,她伸手去推木門,但就在指尖即將觸碰到門板時,鬼使神差地停了下來,她站在門口,靜靜聽著裡面的動靜。
他們只在戰場上見過一面,後來兩人就沒有再碰過頭,一年多後,再見面時,他變了個人,從一個陌生人變成了另外一個陌生人。
裡面傳來幾聲清脆的“哥哥”,男人開心地分發手中的糖果,彷彿在進行世界上最有趣的工作。
霜星抿著雙唇,這些孩子並不是俘虜,他們是跟隨著整合運動的父母所寄養在這裡的。
整合運動來到鏽帶後,有不少感染者慕名而來,絕大多數都成為了同伴,只有少部分人退卻。
其實他們在鏽帶的生活還不如加入整合運動,至少加入組織後還能吃飽飯,不像其他鏽帶的市民,除了拿哥倫比亞官方發放的最低生活補助外,只能每天坐在門口曬太陽,虛度一整天的時光。
倘若不是親自來到這裡,霜星大概不敢相信竟然還有比烏薩斯治下的貧民窟生活的還要悽慘的人。
如果這就是文明社會,霜星寧願還在冰天雪地的農場裡挖土豆,也不願生活在這裡。
“聽哥哥講故事好麼?”
戰俘營裡面的男人又開始他的表演了,霜星在門口站了一陣,她推門進去,看到的是席地而坐的男人身邊圍坐著七八名小孩子,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在這裡的生活的確很枯燥,玩耍是孩子的天性,能有故事聽就更好了。
他們的父母都是沒有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平民,民謠講了一遍又一遍後,早已失去了新鮮感,因此孩子們才會對男人講的故事如此上心。
周金儒透過天賦感應到霜星就在門口,他也不在意,直到她進來,才緩緩道:“我們說七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之間的故事……”
霜星:“?”
這都什麼跟什麼?!
給孩子講這種故事麼?!
她強忍著揍他一頓的衝動,勉強聽了一段,憤怒的眼神慢慢轉變為懷疑,等到故事結束後,孩子們坐不住都跑開,她冷冷道:“不過是一些烏薩斯童話故事,你非要改編得那麼神秘。”
周金儒坐在地上沒動,仰起頭看著霜星,疑惑道:“七個小矮人和白雪公主的故事,怎麼變成烏薩斯的了?”
“烏薩斯的童話故事,一般只有貴族的孩子才聽過,你是從哪裡聽來的?”
貴族才聽過,原來在泰拉世界聽故事已經變得這麼高階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