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珊知道有很多人對她有想法,但是其中絕對沒有眼前的這位發言人,誰都知道他是出了名的怪人。
明明是大騎士領既有名氣也有權力的發言人,他卻不像某些沉溺於風花雪月的人,對自己的要求嚴格到嚴苛的地步。
一個連飲酒都限制自己只飲一杯的男人,從來沒聽說有花邊新聞,以至於紅酒報業都找不到捕風捉影的機會。
“馬克維茨先生,你知道我現在的處境,和我這樣的人公開露面,對你的影響不好。”
馬克維茨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這是我的選擇,蘇珊女士,我認為你現在需要幫助,而我恰好能提供你所需要的幫助,於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
蘇珊咬著牙:“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如果發言人有非分之想,沃爾珀寧願立即轉身了結自己,也好過委曲求全。
“什麼也不需要,我不想從你這裡得到任何實質性的東西,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在共進晚餐時,講述那位四先生的故事,之後,我會送你去羅德島的駐地。”
羅德島的駐地……
蘇珊離開商業聯合會大廈時,不是沒想過去那裡尋求幫助,可是她要以什麼樣的名義呢,四先生的情人?
可是人家甚至沒有碰過她啊。
馬克維茨轉身,背對著蘇珊,輕聲道:“女士,我在樓下等你。”
目送庫蘭塔離去,蘇珊彷彿失去了全部力氣,用手抓著頭髮。
她猛地吸了幾口氣,衝進房間,瘋了一樣翻開床頭櫃,從最裡面摸出來一隻小盒子,將藏在棉絮裡的一小瓶藥放進大衣口袋。
沒有人能威脅她,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小女孩了,至少還能決定自己的生死。
1098年年末的天氣格外寒冷,寒風吹在身上,蘇珊下意識裹緊了大衣,她的手心攥著生死,帶著為數不多的行李,離開公寓,一步步走向站在路邊等候的馬克維茨。
“女士,這邊請。”
馬克維茨走在蘇珊的右手邊,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只有不到二十公分,他親自拉開車門,並且看著她坐進去。
如果從蘇珊的視角看,馬克維茨的身體遮擋住了車門開啟時的縫隙,直到車窗關閉,他才走向另外一邊。
蘇珊感激的看著她。
馬克維茨輕輕道:“現在有很多人盯著你。”
蘇珊心裡清楚,她也知道現在有很多人想要她的命,其中包括了先要她的身體,再要她的命的那部分人。
“去預訂好的餐廳。”
“好。”
嘩啦。
馬克維茨表情凝重,右手瞬間從座椅背部拔出一把槍,直接對準了開車的司機。
他冷冷道:“我的司機呢?”
“還活著,不過被我扔出去了,他想炸死你們,馬克維茨先生,您太看重您的身份了,充其量,您不過是個運氣好的發言人而已,商業聯合會隨時可以用另一個幸運兒換掉您。”
司機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由於天氣太黑的緣故,馬克維茨沒能第一時間發現,此時在車上,車門緊鎖,三個人都無法離開,他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槍。
對方顯然有備而來,即便他手裡有槍,也未必能佔到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