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珀人瘦削的身形在空中宛如隨風飄蕩的落葉,她的雙手握著兩把光劍,凌厲的劍雨先她一步落下,原本向前猛衝的蒸汽機甲身上插著金色光劍,在慣性的帶動下紛紛翻倒在地。
德克薩斯一腳踏在其中一架蒸汽機甲上,劍雨造成的僵直只有區區兩秒,她的時間非常有限,飛身跳上格拉尼的坐騎,從後面伸手抱住她,低聲道:“你瘋了,一個人對蒸汽機甲衝鋒,還是說你看多了電影,覺得自己也是銀槍天馬?!”
“這些蒸汽機甲的型號都不是力量型,我藉助馬力也許可以阻攔……”
德克薩斯微微皺眉,催促道:“快走,等這些蒸汽機甲恢復平衡,我們會有很大的麻煩,先解決真正的目標。”
她的目光看向深沉的夜色,銀灰先生為這次聯合行動爭取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在這段時間內,那些煩人的維多利亞警衛隊不會過來,他們真正能利用的時間大概在四十五分鐘這裡,因為還要留下撤退時間。
格拉尼聽從了德克薩斯的建議,拋下正在爬起來的蒸汽機甲們,調轉馬頭,往回跑動,前方,可頌正被白髮女子壓著打。
白髮女子越看越覺得對面拎著戰錘的豐蹄人是在嘲諷她,除了剛開始那充滿氣勢的一錘外,她的攻擊能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而防禦也是一塌糊塗,只是個仗著裝備精良的僱傭兵而已。
可是在發起幾次攻擊後,她發現豐蹄人的運氣似乎好的出奇,刺四槍,至少會有一槍被閃避,還是以讓人難以相信的方式閃避。
比如她前一槍推開擋在身前的盾牌,第二槍刺過去時,不是被胡亂揮舞的戰錘打歪,就是莫名其妙的刺空。
“好運氣的傢伙。”
白髮女子右手握緊槍桿,左手向前一送,槍刃頂在盾面,深深扎入其中一團烈焰順著槍刃湧過去,豐蹄人慘叫一聲,丟開盾牌,一副身受重傷的神情,看向自己的眼神忽然間充滿了仇恨。
來不及跟她糾纏,白髮女子的瞳孔裡,去而復返的騎警的身影越來越清晰。
格拉尼口中發出一聲呼嘯,雙手握著槍桿,雪亮的槍刃直奔白髮女子胸口。
“好!”
長著長角的女子舉起長槍,她的武器遠比格拉尼的制式騎槍要長,因此掌握了部分主動權。
兩支槍刃相交的瞬間擦出一串火花,格拉尼雙臂被震得發麻,心中暗叫不好,雙腿夾緊馬腹,再去扼住韁繩已經來不及,只聽見身下的戰馬淒厲的嘶鳴起來,她整個人騰空而起,失去平衡,重重的摔在地上。
電光火石間,滾滾熱浪襲來,戰馬身上升騰起熊熊烈焰,嘶鳴著向遠處奔去,就像一個高速移動的大火球。
“格拉尼!”
從後面趕過來的紅豆看見摔得七葷八素的格拉尼,立即橫著長槍衝上前去,再次和白髮女子交鋒,為身後的同伴爭取恢復行動能力的時間。
失去盾牌的可頌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面防爆盾,肉疼地看向蹲在消防栓上的德克薩斯。
白髮女子且戰且退,紅豆一時間無法取得任何戰果,不由心煩氣躁起來,她的耳邊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彷彿之前的交流都是幻覺。
結結實實摔了一下的格拉尼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渾身肌肉骨頭沒有一處是不疼的,就連腦袋都嗡嗡作響。
“我,我竟然輸了?”
她藉著戰馬的力量,竟然還輸了,對騎警的信心造成了嚴重打擊。
嘀嘀噠噠。
一匹渾身漆黑的駿馬忽然走到她的身邊,格拉尼抬起頭,只見一名身穿黑色外套的女人騎在馬背上,一杆超過兩米長的長槍壓在她的肩頭,女人輕聲道:“你輸給她很正常,警衛系統輸給正規軍,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你是?”
“道森,叫我道森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