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有什麼?”
丹尼斯猶豫了片刻,降低車速,停在路中央,遙指前方:“福特·杜克的人就在前面,當年哥倫比亞指派一位市長空降聖亞拉爾,杜克作為當地幫派頭目,第一時間投奔新市長,後來新市長被帝摩斯先生趕出鏽帶,杜克又改換門庭,如今帝摩斯先生逝去……”
“這個叫杜克的傢伙又起來造反了?”
周金儒差點沒笑出聲,所謂的福特·杜克,哪邊勢力強大他就投奔哪邊,已經不是牆頭草能形容的了,簡直就是風滾草,風往哪邊吹他就往哪邊倒。
丹尼斯見周金儒不但沒有壓力,反而發出一陣輕微的笑聲,不禁加重了語氣:“阿光先生,我不清楚您的依仗,但老杜克在聖亞拉爾確實有些實力,也就只有帝摩斯先生能壓制他。”
“那你要怎麼帶路,繞路麼?”
丹尼斯稚嫩的臉上顯露出一絲鄭重:“現在城裡相當混亂,如果只是帶兩個人混過去,我還是有把握的,可之前……奧斯維德幫已經有了警覺,我擔心會出現意外,所以請您不要做任何出格的舉動,我們只要混過去就可以了。”
“可以,按照你說的辦。”
周金儒有些看好這個名為丹尼斯的小夥子,他沒有說謊,如果上船是一個希望,那麼他就會一直向著希望前進,直到達成目的,或者徹底失敗。
如果信念破滅了怎麼辦?
那就再給他一個好了。
丹尼斯伸手在側三輪裡面摸了摸,拽出一套衣服遞給周金儒,意思是讓他身後的紅穿上。
紅的大紅色外套以及姣好的面容實在太顯眼了,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外鄉人,丹尼斯的擔心是正確的,在周金儒被藍衣傑克幫攔下來時,就是因為對方注意到了紅。
“丹尼斯,你知道這座城市正在陷入一場災難麼?”
丹尼斯沉默兩秒,點頭承認道:“我知道,您是想問為什麼這麼多人都不在乎對麼?”
周金儒越發欣賞,幫紅穿好衣服,其實也就是一件漿洗髮白的工作服,還有幾處有縫補的痕跡。
“我們在這裡熟悉一切,每一條街道,住在身邊的人,您知道的,鏽帶居民的流動性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我們是陸地城市,可能一戶普通市民的鄰居從生到死都住在一起,我家的鄰居是一對老夫妻,他們很多年前就來到這裡,住了幾十年,從不離開家的半徑十公里以內的範圍,外面的世界對於我們來說是陌生和不友好的,所以我們寧願留在這裡,也許災難不會降臨呢。”
這不是懦弱,而是一種自我保護。
周金儒反問道:“那你想出去看看麼?”
丹尼斯攤開雙手:“我對您的提問毫無保留,這座城市已經沒有我的親人,只有為數不多的朋友,甚至只能算搭夥過日子的同伴,說實話,如果我能離開這裡,我願意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也許外面未必就比這裡好,但我還是想看一看。”
話說到這裡,周金儒更加滿意了,他傾向於將這個小夥子推薦給阿斯克老管家,也可以考慮羅德島將其吸收了。
“我們該走了。”
隨著一聲催促,他們一前一後駛向福特·杜克幫派的領地,周金儒注意到老杜克的幫派和前面他碰見的兩個幫派其實沒有什麼區別,幾乎是同樣的操作,佔據主要道路,收過路費。
“嘿,丹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