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光先生你總算來了。”
前來迎接周金儒的正是那天的牌友,他快幾步走上來握住周金儒的手,熱情的像是久別重逢的老友。
他們見面的地方在鬱金香街區的一處還算幽靜的二樓旅店裡,裡裡外外站滿了保鏢,顯然是已經將旅店包了下來。
鬆開手,周金儒的步調不緊不慢的向前走:“我認為你們應該找維娜。”
“事實上,我們嘗試與維娜小姐接觸,但她對我們的任何提議都不感興趣。”
周金儒一聽這話,反倒笑了:“哈哈,那我就更不敢說什麼了,畢竟臣下不能違抗女王。”
他們走過一條鋪著地毯的走廊,來到最裡面的房間門前,引路的這一位擰開門把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周金儒走進門,一眼就看到了那天在牌桌上的幾位牌友,整個房間裡煙霧繚繞,菸灰缸裡按著一些菸頭,他們聚集在此處有一段時間了。
“阿光先生,別來無恙?”
一名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問候著,他看向周金儒時,起身致意,而另外幾人也紛紛起身,赫然是以他為首。
“這位是愛德蒙·雨果,那天與維娜小姐一起的便是他的夫人。”
嚯,他就是聖馬丁住房與城市發展部長?
周金儒微微欠身回禮,看來今天坐在這裡的都是聖馬丁的大佬了,所謂龍潭虎穴,不外乎如此。
部長先生苦笑道:“阿光先生可瞞的我們好苦,還拿出了一塊烏薩斯貴族的軍表,好大一顆煙霧彈,到現在聖馬丁的地下黑市還在懸賞你的身份資訊呢。”
周金儒坐在空位裡,侍者很快為他奉上了一杯熱茶,他聽著對方看似吐苦水的發言,曉得此前的目的的確是達到了,效果甚至好的有些過頭,以至於收到了一枚源石炸彈。
“我從來沒說過謊。”
周金儒含蓄的笑著,輕輕抿了一口茶水,他今天只穿著一身休閒服裝,與在座的紳士們顯得格格不入,但這裡沒人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愛德蒙·雨果斟酌著詞句:“聖馬丁甚至一直在關注維娜小姐,但從來沒有打算做出什麼失禮的舉動,她願意在這裡隱居,就不會有人打擾她的生活,對於那天的遭遇,我們表示很抱歉,一時失察險些釀成不可挽回的結果。”
有趣。
這位部長上來直接攤牌了,他們知道維娜的身份,也不想去招惹她,連想招惹她的人都趕跑了,那天汽車炸彈的事情,他們不知情,這鍋聖馬丁的執政群體不背,同時也在告訴周金儒,他們這些人是一夥的,有著共同的利益。
周金儒並不接話頭:“維娜認為警署的工作水平很好,相信聖馬丁的法制能給我們一個滿意的交代,畢竟哥倫比亞是一個踏入法制的國家。”
他的潛臺詞是你們別跟我扯別的,聖馬丁不是標榜自己是自由與公正的夢想之地麼?那你們去查案抓人啊,道歉有什麼用……
雨果嘆息道:“阿光先生,現在警署的力量有限,他們的監獄都已經不夠用了,聖馬丁此前湧入的大量外來者,造成了非常嚴重的影響,學校停課,商店停業,工廠停產,這座移動城市暫時陷入了停擺,查案的事只能先放一放。”
周金儒語塞,他才到幾天就出這檔子事,聖馬丁此前發展的挺好的,托馬斯市長還在電視機裡說這座移動城市還遠遠沒有達到承載上限,怎麼今天就陷入混亂了?
另外一位紳士攤開手,解釋道:“聖馬丁一直都處於高負荷的運轉狀態,應對那些外來者就已經非常吃力了,就在幾天前,遊蕩在感染者社群的幾個大型幫派忽然向城市外圍滲透,到處都是他們的人,治安事件頻發,一些居心叵測的感染者也趁機興風作浪,在一些外城區的街區甚至出現了工人罷工遊行,要求提高基本福利。”
周金儒反而更不明白了,無奈道:“這些都是聖馬丁的內政,我也是一個外來者,對貴方沒有了解,幫不了你們什麼。”
“阿光先生。”
雨果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我一開始確實猜想您是一位來自烏薩斯的規則,但後來才發現您和維娜小姐的關係可能並不是我們所見到的那樣,我的夫人莫妮卡,您見過,她告訴我,您看向維娜的眼神並無愛意,但您對她的關愛卻是實實在在的。”
周金儒嘴角含笑:“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