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盧和維多利亞的實際情況,周金儒只能靠猜,但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凱爾希。
以他對大猞猁的瞭解,她可不是輕易肯吃虧的女人,剛才面對法蘭克林的嘲諷竟然無動於衷,說明維多利亞的境況並不算好。
不過這些話是不能告訴塔拉特的,他只是說道:“有些問題只要善於觀察就能發現答案。”
正說話間,迎面走來一位穿著薩爾貢帕夏服飾的年長者,披著紫色紗衣的帕夏“巧合”般來到他們面前。
“塔拉特帕夏,這塊綠洲領地終於迎來了它的主人,令我驚歎,您竟是如此的……如此的……年輕。”
年長者笨拙的想了半天詞彙,終於找到一個還算精準的形容詞,塔拉特善意的回應道:“謝謝你的祝福,馬倫帕夏,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
“不,這不是一個意外,我是專程在這裡等你的。”
“哦?”
馬倫帕夏神情嚴肅:“不論是維多利亞還是高盧,都可以和平談話,但有一個人除外,塔拉特帕夏,你一定要小心他!”
“誰?”
“胡佛·班傑明,他是站街女和囚犯的後代,極其兇殘,做事不擇手段。”
“我沒想到堂堂馬倫帕夏,也會在別人身後嚼舌根。”
一道洪亮的聲音傳來,周金儒順著方向看去,一位高大的身影正站在不遠處,輕薄的長風衣一直拖到小腿,內襯一件雪白的襯衫,掛著金鍊的懷錶懸在指縫間,與多枚戒指摩擦。
胡佛長著一張桀驁不馴的臉,光看錶情神態就知道這個人絕不會輕易受制於人。
他一點都不介意馬倫描述的內容,邁開一雙長腿,帶著身後的兩名護衛大步走來。
“你說的對,馬倫帕夏,我的母親是站街女,她為了讓我能吃飽肚子,一天要接客七八次,我恨過她,也討厭過她,後來她得了源石病,沒法再接客,後來死了,我動手殺了她,因為源石病到了末期,那種疼痛和精神錯亂是常人難以忍受的。
如果這就是你攻擊我的理由,集合你的人手,我們就在綠洲領地外面拼一場,怎麼樣?”
胡佛臉上掛著笑容,可說出來的語氣卻能凍死人,他毫不客氣地從上衣口袋裡抽出手帕,彷彿下一秒就要扔在馬倫的臉上。
“你這個野蠻人!”
馬倫後退兩步,顫動著聲音。
他們之間的爭吵驚動了一些客人,人們紛紛投來目光,當發現其中一名當事人是胡佛後,不少人尷尬地挪開視線。
胡佛不依不饒:“在你們眼中,我確實是野蠻人,比起你們販賣人口,走私武器,我的人從來不幹這些齷齪的文明勾當,你若不服,叫上其他三家,我們拼個你死我活!”
馬倫根本不回應,轉身就走。
塔拉特一直都沒說話,直到只剩下胡佛還停留在原地,他才感嘆道:“胡佛先生,這就是你的自我介紹嗎?你別忘了,我也是貴族。”
“貴族又如何,貴族也有能好好講話的,貴族也並非長生不死的。”
胡佛的強勢令少年帕夏略感不適,正要在說些什麼,只見馬匪頭目身後一名護衛突然面露兇光,低吼道:“你這樣的貴族少爺又知道什麼,天天錦衣玉食,根本不瞭解我們的痛苦!”
他做勢伸手來抓塔拉特,耳邊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你再前進一步,我便戳瞎你的眼睛。”
胡佛目光一凝,站在塔拉特身後的那個戴著面具的男人豎起一根手指,平平無奇的一個人,驟然間給了他極大的威脅,那根手指給人一種難以抵擋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