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才幾個小時,貪戀的鬣狗就開始行動了?
四大馬匪又沒有被全部消滅,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個道理難道不懂?
誰都能看出來,綠洲領地以後是要由塔拉特來統治的,誰也頂不得長生軍再來一次,乾脆就順水推舟,讓少年帕夏把位置坐實了。
沒了四大馬匪,尤其是沒了那個兇惡的胡佛,以前縮手縮腳,放不開,現在終於能撈足好處了。
於是他們迫不及待的上門逼迫塔拉特妥協,而妥協也是必然的結果,而本地的各個家族勢力盤根錯節,掌握著基層環節,動不了,也不能動,
馬匪是外來者,強盛的時候有刀子也有戰馬,太厲害了,打不過,但現在只剩一個少年帕夏,欺負一下還是可以的。
你想走馬上任,可以,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聽說過嗎?乖乖低頭吧!
“帕夏大人打算怎麼辦?”
坎普衛隊長瞪著眼睛:“我怎麼知道!”
傑森也在心底暗罵自己蠢,問坎普不就是問一塊木頭麼?
他壓了壓禮帽,即便實力不如其他人,但撐一撐門面還是行的,而且,他也不是沒有私心。
法蘭克林和馬倫元氣大傷,胡佛又不知生死,現在他一家獨大,不乘機擴張維多利亞的影響力,為自己回國後撈足政治資本,還等什麼時候?
這時候他必須硬起來。
心裡這麼想著,傑森挺直了腰桿,不但要硬,還要高。
走進塔拉特帕夏的帳篷,傑森第一眼就看見坐在椅子裡氣呼呼的少年,飛快在腦海裡編織好要說的話,剛準備開口,眼角瞥見擺在桌子一角的一頂禮帽。
這頂黑色禮帽從外觀來看非常普通,而且還有點舊,有些年頭了,很不起眼。
但傑森心頭猛地一跳,他認識這頂禮帽,就在幾天前,它就戴在胡佛·班傑明的頭上!
嘶。
傑森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難道胡佛已經死了,就是被塔拉特幹掉的?
那些長生軍應該都是他招來的,沒錯了,只有這樣才解釋的通。
塔拉特抬起頭,眼神不善,冷冷道:“傑森先生,你也是來談條件的嗎?”
傑森的表情僵硬在臉上,心底那些腹稿也不知道該怎麼發揮,急中生智道:“當然不,我怎麼會做出那麼過分的舉動,帕夏大人,維多利亞公司是來這裡做生意的,做合法的生意,我們願意配合帕夏的政令。”
胡佛前一天還發了投名狀,結果第二天人就沒了,塔拉特帕夏翻臉比翻書還快,那麼厲害的馬匪都身首異處,傑森悲觀的認為自己這顆腦袋可能更不值錢。
他除了慫,沒有半點辦法,除非從綠洲領地撤出去。
那他就完了,不光在薩爾貢完了,在維多利亞也完了。
不但國內的政敵要藉機攻擊他,就連那些享受公司利益輸送的貴族也不會放過他。
“很好,傑森先生,你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
塔拉特的臉色稍稍緩和一些,淡淡道:“現在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綠洲領地內有許多民眾經歷了沙暴災害,急需安撫,我暫時騰不出手,有點麻煩。”
話都送到嘴邊了,傑森立刻接過來:“我的公司願意協助帕夏的工作,全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