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能是我?”
詩懷雅撿起滾落在一邊的鴨舌帽,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塵土,一點都不像那個頤指氣使的大小姐。
周金儒無法理解她為什麼會追上來,以及她是如何追上自己的,只好說道:“詩小姐,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趕緊回去吧,挺危險的。”
詩懷雅橫了他一眼:“你瞧不起我?”
“沒有,但這裡真的挺危險的。”
“那就走吧。”
詩懷雅彷彿沒有聽見周金儒說的話,自顧自的扣好帽子,走上街頭,絲毫不介意潮溼的磚塊路帶起的泥漿濺在靴子上。
周金儒沒有辦法,只好跟上,如果詩懷雅拿起大小姐脾氣,還真拿她沒有辦法。
靴子輕輕踏在一塊斷裂的磚塊上,詩懷雅嗅了嗅,忍不住轉頭對周金儒說道:“你不覺得這裡的空氣很新鮮麼?”
在這條路上,擺在路中間的商販貨架上空空如也,也沒有攤販做生意,幾乎所有人都縮著脖子。
恐怕這裡的空氣不是新鮮,而是太冷清了。
周金儒搖搖頭:“詩小姐,這裡大部分人都在餓肚子呢。”
如果一切如常,這條街上應該擠滿了出售蔬菜和購買食物的人,但是這一切都隨著派系和王室的鬥爭而變得蕭條,食物緊缺帶來的治安問題很快就會凸顯出來,再繼續這樣下去,恐怕還會發生人道主義災難。
“我知道。”
詩懷雅失去了興致,她的朋友們正在想方設法從別處弄來食物,但遠水救不了近火,五天時間過去,東大區到底還有多少事物,她估計這個數字應該很低很低。
“周,你一直都是這樣?”
周金儒不明白詩懷雅在說什麼。
大小姐斟酌著字詞:“陳那個傢伙說你不像從貴族家裡出來的人。”
“我當然不是,我只是一個男僕。”
“真的麼?”
周金儒臉不紅氣不喘,神色如常:“真的。”
詩懷雅哼了一聲:“哼哼,陳是個傻瓜,你哄她還行,可騙不過我。”
“要是被阿潔知道你又在背後編排她,她一定會教訓你的。”
“怎麼可能,”詩懷雅擺擺手,“我們是很多年的同學,還做過同桌,她是什麼人,我再熟悉不過了,一個固執到骨子裡的人,你竟然能改變她的想法,這一點讓我覺得不可思議。”
詩懷雅似乎另有所指,周金儒一時弄不明白,只好說道:“阿潔該怎麼樣,那都是她的自由,我只是不想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