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傑克幫的馬仔嚇壞了,被刀背壓著也不敢動,嗷嗷喊道:“別殺我,別殺我,我投降!”
周金儒一開始也沒打算殺人,所以才讓紅打暈攔路的幫派成員,聽見馬仔求饒,手腕一番,用刀身拍著對方的肩膀:“起來,我問什麼,你就回答什麼。”
“是是是,我一定全無保留說出來。”
馬仔從地上爬起來,眼角瞥見那些被打昏的同行,渾身一顫,心想這下算碰見硬茬了,穿著紅色外衣的小女孩看著人畜無害,實則實力強大,這麼近的距離,多半是跑不掉,而且……
他盯著抵著肩膀的長刀,鋒利的刀刃輕輕一劃,自己就得把命丟了。
那些藍衣傑克幫的成員早已作鳥獸散,周金儒也不擔心他們跑回去報信,抓著面前的馬仔,眼裡盡是笑意:“在這裡堵路多久了?”
“不多,一……兩天。”
“帝摩斯先生剛死,你們就跳出來破壞規矩?”
一聽見這話,馬仔差點哭出來:“我就是個當小弟,哪有資格破壞老教父的規矩。”
周金儒嗯了一聲,看見紅開著機車過來,隨口道:“我不在乎是誰收買你們的,給你們老大報個信,把路障拆了,如果我回來時發現路障還在,我就把他拆了,藍衣傑克幫,我記住了。”
周金儒緩緩後退兩步,翻身上車,開進了一條巷子裡。
紅的尖耳輕輕摩擦著他的下巴,後視鏡裡透出少女困惑的表情,周金儒抿著雙唇,嚴肅道:“你想問我為什麼要心慈手軟?”
車速降低,男人揉著少女的頭髮:“因為這是鏽帶人自己的事情,我做得再多,也是一個外人,鏽帶想拿回一百多年前丟掉的東西,讓被打斷的脊樑立起來,不經歷血與火的考驗是不可能的,必須由他們拿著武器去抗爭,去流血,最後才能真正站起來。”
車輪在潮溼的地面轉動,揚起一片黑色泥點,大燈照射出的燈光飛向遠方,引擎的轟鳴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響亮。
聖亞拉爾的廠區平日裡沒有什麼人,只有無處可去的流浪漢在此棲息,而經歷了那一夜後,連流浪漢都少了許多,相當一部分都加入了整合運動。
根據幹員們的報告,整合運動散佈在這座城市裡,看到愛國者和梅菲斯特在一起行動,有一位老軍官的壓制,肆意放縱的小男孩收斂了許多。
順便一提,周金儒沒有在任何一份報告裡看到浮士德的蹤跡,他像影子一樣消失了,遲遲沒有出現。
“我們的目標是萊茵生命研究所,赫默受傷後一直在休養,塞雷婭害怕亂動會崩裂傷口,所以就沒有挪地方,送葬人和炎客還有紅雲都在那邊,我還是比較放心的。”
周金儒的話沒能讓紅恢復精神,魯珀少女嘴上不說,心裡一直在埋怨他擅自跑出營地,還是拐著她一起出來的,回去後肯定會被凱爾希醫生教訓……
“那我們就不回去了?”
周金儒開玩笑的說了一句,未曾想懷裡的姑娘心動了一瞬,想著如果兩個人去浪跡天涯會是怎樣的景象,不禁又縮了縮身體。
越向城區深處前進,周金儒對這座城市的認知就越深一分,深知聖亞拉爾已經到了不得不做出改變的時候,車輛看不到幾輛,目光所及之處都是上了年紀的房屋建築,抗震能力差,那天晚上的地震垮塌了不少,受傷者不計其數,而這些都是他此前沒有顧及的。
種種條件的限制,讓疏散行動陷入泥潭。
“幸虧那些礦場都在城市對面。”
周金儒的慶幸沒有持續多久,他遭到了第二波攔路搶劫的幫派。
“停車!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