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後方的休息室裡,梳妝鏡前坐著一名深紅頭髮的嬌小少女,她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緊張的手指不停的顫抖。
“冷靜下來,這不是你第一次上臺演出了,以前在演練室裡試過那麼多次,吉他手怎麼能臨陣脫逃呢?”
少女握緊了拳頭,可越是這樣越無法平靜下來,她看著身邊的吉他盒子,按動扣鎖,啪的一聲,盒子開啟了,裡面擺放的卻不是吉他,而是一堆拆解下來的零件,只有她才清楚這些不起眼的東西可以拼裝成一柄威力非凡的武器。
“你又在看這些東西了。”
背後忽然傳來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她柔軟的手輕輕放在少女的肩頭:“太緊張了麼?”
“還好啦,不用擔心我。”
“太逞強啦,紅豆,你不需要把自己逼到這種境地的,只是一場演出而已,正常發揮就可以了,誰會想到我們天不怕地不怕的吉他手也有害怕的時候。”
女孩一點都不在意紅豆的抗議,撫摸著她的深紅色長髮:“你總是說看到這些東西時就不會緊張了,它們以前也是你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吧?你從來不肯跟我們說它的過去,現在可以坦白了麼?”
紅豆的手指放在盒子裡一根短棍上,冰涼觸感喚醒了心底的久遠記憶:“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有過一個黑心老闆,他總是在壓榨我,每天都要拿著武器去戰鬥,消滅那些源石蟲。”
“你都說是黑心老闆了還跟他?”
紅豆笑著搖頭道:“你知道的,我是薩卡茲人,在很多地方薩卡茲人的待遇都要比其他種族差很多,我以前也是這麼想的,碰到一個肯收留自己的人就不錯了,有什麼委屈忍一忍就好了,於是我就拿起武器拼命的為他戰鬥,跟那些怪物搏鬥,連練習吉他的時間也沒有。”
“當然也不是沒有好處,我的戰鬥水平提升的很快,再加上薩卡茲人天賦異稟,基本每一場戰鬥都不會落下,工資比那些不能出擊的同伴多得多,黑心老闆從不拖欠工資,即便有時累的受不了,找他發發脾氣也不會被穿小鞋,於是日子就這麼過下去了,我也買了新的樂器。”
紅豆說著話的同時,臉上洋溢著輕鬆的笑容,明明說的是一段被壓榨的悲慘過去,卻成了她一直無法放下的過往。
“你好像很喜歡他,完全沒有被壓榨的樣子……你別動手,我錯了,你繼續說吧。”
紅豆收回手,瞪了一眼同伴,沒好氣的說道:“那都是剛開始的事情了,後來等一個拿錘子的瘋女人來了,我就很少出擊了,只能在加工站燒錄光碟,每天都要工作至少十個小時,有時也能一連休息十幾天,有時候我都在想,黑心老闆要那麼多光碟幹嘛,難道他要去改行賣盤?在龍門賣盤的都被抓進局子裡去。”
“那後來你被他開除了?跑去感染者社群要組建樂隊,還要去全世界巡迴演出,當初我真的被你嚇了一大跳呢。”
紅豆哼了一聲,恨恨道:“那個可惡的傢伙,他明明答應了我一件事,答應了大家一起去汐斯塔度假,結果我把行李都收拾好了,他卻突然失蹤了,怎麼找都找不到,大家找了很久,還去附近的移動城市發尋人啟事,他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我明白了,你搞巡迴演出就是為了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