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牛說完這三點,思索了一下,然後繼續說:“汪大人,如今平妃和青蘿郡主已經前去,扎木赫這不過是秋後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
汪公子聽了之後,對著李大牛說:“大牛兄弟,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你說的話,我自己是十分清楚,我知道這一次逆賊很容易平定,但是皇太子並不這麼相信。”
汪公子這話就是告訴李大牛,這說好話大家都會,明顯這假話說多了,皇太子聽得多了,也就沒有當真了。
李大牛心想這人真是矛盾的生物,這一方面又不想聽不好的訊息,一方面又要不相信這些好訊息。李大牛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比較好。
蘇婉清這時候平靜地說:“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如今扎木赫再不濟也有三十萬眾,朝廷面對的壓力自然很大,但是朝廷這一戰可不能輸,舉河左之力,也要平定下來,太子殿下怎麼擔心也沒有用,不如坐等捷報。”
汪公子聽到這話,看著蘇婉清說:“蘇副使說的沒有錯,但是太子殿下還是惶恐不安,畢竟如今河左四府的事務,聖人可是全權交給太子殿下了。”
蘇婉清平靜地說:“太子殿下心中不是不安,而是希望能夠立奇功,汪公子,我們也沒有辦法毀掉這扎木赫軍隊的攻城器械。”
汪公子聽到了蘇婉清這話,原本準備引用的茶,頓時放了下來,看了一下蘇婉清,然後對著蘇婉清說:“殿下的心思不是我等能揣摩的,若是殿下真的有這樣的心思,臣工知道了,也不是隻說,而是去想辦法去做,儘量讓殿下滿意。”
蘇婉清聽到這話,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繼續說:“自古以來,很多人總是想著建功立業,他們總是認為有奇功可奏,但是能立下奇功不過寥寥數人。”
蘇婉清的意思很明顯,這種事情只是想當然而已,辦法肯定是沒有的。汪公子自然不會因此退縮了,笑著說:“但是這種事情自然要儘量試試,這樣才能知道,到底能不能建奇功。”
蘇婉清沒有再說什麼了,而是為李大牛倒茶。看到蘇婉清這個樣子,汪公子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什麼,對著李大牛說:“李兄弟,這些時日你還是多多休息吧。”
李大牛點點頭,說自己這些時間的確有一些累了,等自己修整一段時間,一定會親自去拜訪汪公子的。
李大牛送著汪公子離開這裡,然後回到這客廳,蘇婉清在為了自己泡茶,看著蘇婉清神情典雅,在那裡擺弄茶具,表演茶道,李大牛心中有了幾分平靜。
等到茶泡好了之後,蘇婉清夾了一杯茶遞給李大牛,李大牛接過之後,品嚐了一番,然後準備說什麼的時候,蘇婉清抬起頭看了一眼李大牛,李大牛也沒有說話了。
這一泡茶喝完之後,蘇婉清才平靜地說:“太子的想法的確不錯,但是有一些事情,不是我們不願意做,而是我們不能做。”
李大牛說是,自己和蘇婉清剛才都聊過了,李大牛沒有想到太子竟然還不死心,還想著要去辦法去毀扎木赫的攻城器械。
“婉清,我們為國朝做的事情已經足夠多了,這件事我們自然不用在多想了。”
蘇婉清說是,並且告訴李大牛,千萬要穩重,不要因為一時意氣,中了別人的激將法,接下這個任務。
李大牛笑著說誰會對自己用激將法,蘇婉清冷笑地說:“自然是皇太子了,看著吧,最遲後天,皇太子就會找你談事,到了那時候,皇太子肯定會告訴眾人,偷襲失敗,朝廷顏面無關,需要人出來應對。”
李大牛說自己不出聲,要是出聲也是安慰皇太子,一時勝敗,不足為慮。
“激將法哪有那麼簡單的,到時候肯定有人會說大笨牛去過扎木赫的軍營,對扎木赫軍營瞭若指掌,然後讓你去。但是太子肯定要說你勞累多日,已經為國朝立下不少功勞,自然不能再讓你去了。到時候大笨牛你面對太子這以退為進,你又當如何?”
李大牛說那麼自己只能厚著臉皮說自己的確太累了,到了南都之後,精神不振,實在難以擔當大任。
蘇婉清搖搖頭,對著李大牛說:“哪有那麼簡單,你要知道,這朝廷的事情,你有本事,遇到事情,聖人巴不得就永遠你一個人去處理。你若是處理不好,以前的喜愛就會消失無蹤,你看林文正公,就是一件事沒有處理好,就直接免官流放到邊陲之地。”
李大牛說是,那麼自己應該怎麼應對才好。
蘇婉清看著茶杯說,這件事只有李大牛先病倒了,那麼這朝廷人才濟濟,眾正盈朝,自然不會派遣李大牛這麼一個病號。
聽到蘇婉清這麼說,李大牛說自己在水田先生那裡也學過如何偽裝生病的法子,在腋窩夾住一個球,這脈息都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