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聽到這話,也開口說“老夫也有耳聞,萬全伯是一位道學先生。閃舞不過老夫不明白,這件事和你案情有什麼關係。”
“這自然有關係,這聖人之訓,以夫妻義為大,詩以關雎為首,易上以乾坤,下一咸豐恆。足足明證,義者宜也,男子為陽,為剛,女子為陰,為柔,若是性子不相宜,則家庭不寧。父母兄弟,皆是上天註定,改不得,就算如同重華那樣的聖王,也會有愚父,妒母,傲弟。”
萬全伯說到這裡,覺得離題有些遠了,然後轉回來說“本伯的兒子自然選妻慎重,這女子要託付終生,這男子也要託付終生。且不可能以為可以休妻而不慎重,君子慎小,慎獨。這就算休妻了,豈不是禍害了別人一生。”萬全伯說到這裡,正氣凜然,讓外人不知道底細的人以為這真是一個有道君子。
若是放在以前,皇帝還會相信萬全伯這一套,不過如今聽到這話,他只想笑。萬全伯若真的一個道學先生,現在應該是為虞慧兒脫罪,或者是讓知府來審理,問一個青紅皂白。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把自己兒子說的這麼無辜,將一切罪責推過虞慧兒。
“那麼萬全伯你的意思是,這位姑娘是誣陷你家小伯爺了?”
“不是如此,難道是本伯要誣陷一個平民嗎?”
皇帝笑了笑,然後對著外面使了一個顏色,他七個護衛走了進來,拿著七張狀紙,跪在公堂上說“請知府老爺受理。”
知府親自走下來,將七張狀紙收了起來,他放在公案上一看,臉色一變,然後遞給萬全伯,萬全伯看到這七張狀紙臉色一變,身體晃動了一下,這時候知府把狀紙拿了回來,拍著驚案說“傳。”頓時七戶人家走了進來,狀告這位小伯爺,強買強賣,強搶民女,縱僕行兇,訛詐良田,偽稱衙門,勒索士紳等罪。閃舞
最後一條還是僭越無禮,告狀的還是一位鄉紳,說今年初三的時候,小伯爺在家中宴會上,穿了一件明黃衣服。
聽到這話,小伯爺再次忍不住說“那不是明黃,是暗黃。”虞朝建國推行木德,對於黃也不是那麼忌諱,除了明黃,都可以穿著。
不過這暗黃也容易被人抓住把柄,虞朝鄉紳勳貴都避免穿。
小伯爺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心想自己就算穿了又如何,這衍聖公一向不過問世事,除了衍聖公之外,尼山城就屬於他父親爵位最高,誰敢給自己穿小鞋。
知府聽到這話,皺著眉說“這件事暫且不論,衙門自然會檢視。不過其餘罪行,你是否認罪。”
小伯爺一時間想要狡辯,但事出突然,他又不是急智的人,喃喃半天,都沒有說出個什麼來。
知府見到這個情況,也難得理會了,這僭越無禮可有可無,就這些罪名就可以判小伯爺斬立決了。
萬全伯看著堂下跪的人,一時也惱怒了,詢問說“這些罪行,你們為什麼不早早告狀,如今都冒出來了。府臺大人,這背後一定有人……”
知府聽到這話,又只能拍驚案,打斷萬全伯的話,對著萬全伯說“伯爺,小伯爺我們只能先關押了,若是你有什麼不滿,可以上奏朝廷,這秋官府的人,伯爺你比本官熟,如今案情重大,本官只能上奏稟告聖人了。”口裡這麼說,知府心裡暗中說“這狀子就是聖人讓遞上來的,你還是早點回家,準備後事吧。”
虞慧兒見到這個情況,對著知府說“那麼大人,那麼小女子應該可以離開了吧。閃舞”知府連忙說好,然後發現一旁的皇帝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連忙醒悟過來,脫下自己的烏紗帽,然後對著眾人說“關於嚴煌這件事,本府也責任,本府也會據實上奏。在朝廷沒有處置下來的時候,本府就以戴罪之身,處理繼聖府公務。”
皇帝這才點點頭,對著虞慧兒說“走吧,現在天色尚早,我們等下去逛一下文廟。”
虞慧兒還有一些不可置信,和皇帝一起離開這裡,然後看著皇帝說“老丈,是你讓那個知府幫我的吧。”
“沒有幫,你本來就是無罪的,何須人幫忙。可惜萬全伯,枉讀了聖人之書,卻絲毫不明時務,可悲可嘆。”
皇帝這個感嘆倒是真的,他對於道學先生倒是頗為有好感,認為這些道學先生可以協助他矯人心,正世風。沒有想到萬全伯是一個心口不一的偽君子。
看著皇帝有些悶悶不樂,虞慧兒詢問說“老丈,你有些不開心嗎?”
“是的,老夫再想,古人說眼見為實,可惜這天地這麼大,老夫豈能一一看過來。這樣難免會被小人矇蔽。”
虞慧兒笑著安慰說“這人世間,只要看清楚身邊的人就好了,老丈你要將這萬萬人看完,恐怕有些難。”
皇帝點點頭,和虞慧兒到了孔廟,皇帝看著孔廟,頓時來了興趣,帶著虞慧兒直接繞過大成殿,到了後面碑林之中,皇帝對著虞慧兒說“這碑林雖然名家不少,但是最為著名的就是天地人三碑。”
說著皇帝對著虞慧兒說“這塊碑就是天碑《天文圖》。”虞慧兒仔細看了一下,發現上面密密麻麻刻著星星,好奇的詢問說“這上面刻著就是星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