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謹言道:“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於是他便把婚禮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宋頤。
宋頤聽罷卻沉默了。
她好像知道御倖臣為什麼突然要跟許依依訂婚了。
那天在茶館裡,御倖臣告訴了她第二個解決王招娣和刀疤的辦法,就是離間他們兩個人。
王招娣和刀疤雖然是拴在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但是他們二人的關係看起來岌岌可危,只要加以挑撥,便能讓他們的合作破裂。
當時御倖臣只是跟她提了這個想法,並沒有告訴她該怎麼做,宋頤也就把這個計劃擱淺了。
如今看來,刀疤和王招娣在訂婚的時候突然反目成仇,這其中應當是有御倖臣的手筆的。
只是他什麼也沒告訴她,放任她在那裡瞎想。
為什麼?她這麼不可信嗎?
宋頤還在那裡瞎想,許謹言見她遲遲不發話,難免有些擔憂:“小頤?小頤!你怎麼了?”
宋頤這才回過神來:“沒什麼,剛剛在想事情。您接著說吧,您要和王招娣離婚,然後呢?”
許謹言澀然地道:“然後御家的跑過來打岔,說要讓御倖臣和許依依退婚,我說許依依已經不是我的女兒了,我也做不了她的主。”
“我的話好像刺激到了王招娣,她突然過來跟我說,同意跟我離婚,但要我陪她去一個地方。”
“她畢竟照顧了我這麼多年,我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就同意了。我那天喝了酒,所以是王招娣開的車。”
“車開到一半我就覺得不對勁,她越開越偏僻,最後上了一條盤山公路。我問她要幹什麼,讓她把車停下來。”
“但她非但沒有聽我的,還把車開得更快了,她把車停在了路中央。”
許謹言陷入了回憶之中,神色痛苦異常,緩了一會兒才繼續道:
“王招娣問我是不是真的要離婚,我怕她做傻事,拼命地想去奪方向盤,但是她把腳需按在油門上,警告我再動她就把油門踩到底,帶著我一起去鬼門關。”
“她問我是不是恨她,我說是的;她又問我恨不恨依依,我否認了,事情發生的時候依依還很小,她能知道什麼呢?做錯事的是我們這些貪婪的大人罷了。”
許謹言越說喉嚨越啞,到最後幾乎失聲,他停頓了一會,才接著說了下去:“她聽到這裡,讓我下車。我怕她自己一個人尋短見,不肯同意。她就把車衝到了護欄邊,告訴我再不肯下車就一起死。”
“我沒辦法,只好下車。一下車我就撥通了報警電話求救,我怕她跳崖,站在了護欄前。誰知道她往後開了幾步路,直直地衝向了我旁邊的護欄。”
“我就站在那裡,眼睜睜地看著她連人帶車翻下了護欄。”
宋頤默默地聽許謹言說完,才道:“王招娣這個女人雖然壞,沒想到對許依依是真的好。”
許謹言莫名其妙地道:“怎麼突然這麼說。”
宋頤笑了笑:“許謹言,你真是跟御倖臣一個德行,從來也不懂女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