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抒好奇地道:“見誰呀?”
宋頤摸摸他的頭:“待會兒你就知道啦。”
她抱著小寶貝,坐電梯下了幾層樓,來到了另外一間單人病房,抬手敲了敲門。
裡面的人很快應聲:“請進。”
宋頤推了門進去,只見許謹言在床上擺了個小棋盤,正在自己跟自己對弈。
看見宋抒和她懷裡抱著的奶娃娃,許謹言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這是?”
宋頤把小崽子放在床邊,指著許謹言,對宋抒道:“叫外公。”
宋抒奶聲奶氣地跟著自家媽媽照葫蘆畫瓢地叫了一聲:“外公~”
許謹言“哎”地應了一聲,張開懷抱道:“好孩子,外公抱抱。”
大概是許謹言的目光太過慈愛,宋抒難得地不認生,毫不猶豫地撲進了面前這個中年男子寬厚的懷抱裡。
宋頤將許謹言的一系列舉動看在眼裡,嘆了一句:“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你最近變了很多。”
那個冷酷無情,高高在上的書記許謹言好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平凡的中年男人,會因喪偶而悲傷,也開始慢慢貪戀著兒孫滿堂的感覺。
許謹言抱著宋抒,摸了摸自家小外孫的滿頭軟毛,這才開口道:“從前因為綺玉的事,我一直過得很擰巴。為難自己也為難別人。”
“後來知道我當年沒有對不起綺玉,說來慚愧,我還是鬆了一口氣。再之後,那個女人當著我的面......我也算是想明白了,過去的挽回不了,我還是別再那個態度害人害己了。”
宋頤看著許謹言花白的頭髮,百感交集。許謹言要是能早一點想通,他們父女又何至於落到今天這般田地?
但就像許謹言自己說的那樣,過去的挽回不了,他現在能想通,總比永遠也在那裡擰巴著的好。
她想了想,有些擔憂地說道:“登報宣告我看到了。只是......我聽到了不少流言蜚語,王招娣母女的事情還沒有過去多久,我的事又弄得沸沸揚揚,對你的名聲應該損害不少吧。”
許謹言道:“沒什麼,我坐到今天這個位置,哪有這麼容易被流言打擊到?你別想太多了。”
他想到了什麼,苦笑一聲:“更何況,我能為你做的事,本來也就不多。”
他既然這麼說了,宋頤也就放下了心。她正準備帶著宋頤回去,卻發現自家小屁孩已經趴在許謹言懷裡睡著了,還把口水流得到處都是。
宋頤:“......”
這麼能睡,可真是個小豬崽子。
她索性把宋抒留在了許謹言那裡,自己回了宋抒的病房。她擔心許謹言一個傷號照顧不來宋抒,便將許謹言的房號報給了王阿姨,讓她去照顧宋抒,自己則留在房間裡畫她的板繪。
她這幾天在連洛宇的幫助下小有所成,已經能獨立完成一副創作了。之前給宋抒講的那個大魚送子的故事給了她不少靈感,她就以這個故事為原型,創作了一系列童趣故事。
小白馬住在海邊,每日等他的魚媽媽來看他。終於有一天,魚媽媽告訴了小白馬他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這件事情,小白馬對自己的身世異常好奇,就離開了海邊,獨自前往森林探險......
這些故事她已經給夏安然和宋抒看過了,一大一小都表示了他們對它的喜愛,夏安然還鼓勵她去給各大出版社投稿。
宋頤被她一慫恿,也覺得自己可以試試,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給各家大大小小的出版社都發了郵件,正所謂“廣撒網,撈大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