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山月給了我錢,我想今年打一個的,最後還是沒打成。山月啊,這是怕我冷,故意給你打了兩個,讓我也暖和暖和。”
高愛國沉默著,沒吭聲。
又過了一會兒,高鴻運問:“愛國, 你不後悔嗎?”
高愛國還是不說話。
高鴻運又嘆氣,“就這麼一個知冷知熱的孫女,也被我傷透了心。我都是自找的,怪不得別人。”
高鴻運從火桶上起身,佝僂著身軀,慢慢回家去了。
高愛國聽著高鴻運關了大門,外面的寒風吹來,院子外面的竹子發出呼呼呼的聲音。
煤油燈罩裡的火苗,也忽閃了幾下。
人影晃動的煤油燈下,高愛國又坐了許久許久。
這座房子雖然建造得很適合他這樣的殘疾人居住,但是沒有電視機、冰箱、電話等電器,只有一臺洗衣機。
除了枯坐,他也想不出什麼法子來打發時間了。
哪像從前,每天都要電視看。
高山月還“買”了一些帶子,可好看了。
哎……
回到了縣城的高山月等人,對這些情況一無所知,她們忙著過了年,高山月又忙著給賓館安排年初的各項接待任務。
1986年的春天,商機越來越多, 雖然還沒湧現打工潮,但嗅覺靈敏的人已經走出家門,要麼做點小生意, 要麼開始去打工了。
而南邊的工廠越來越多,南北貫通大動脈就經過啟東縣城,賓館生意現在已經看得出逐漸好轉的訊號。
隨著後來探親政策的放開,湧入了大批臺資、港資,一場轟轟烈烈的改革席捲大地,那個時候,賓館生意只怕會爆炸。
現在,雖然入住率還不滿,可隨著大牌廣告的打出、口碑的傳頌,圓夢賓館的生意也是十分火爆。
如此一來,國營招待所自然就變得門庭若市。
圓夢賓館推出了好幾種房價,有非常貴的價格,也有平民價。當然,價格的不同,服務也不同,舒適度更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