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順心猛然站了起來!
他昨晚在高家說的話,怎麼全都在高山月手中那個小小的機器裡?
張順心在錄音筆裡吼道:“高山月,你個臭丫頭,我現在就回去和高大梅離婚!離了婚,我看那個臭婊子能不能好!”
“沒有兩千塊錢,別想讓我和高大梅離婚!我就是不離婚,我耗死她!”
“高山月,你放屁!你再說一句,我打死你!”
所有人都驚呆了,沒想到高山月竟然還有錄音的東西。
高山月做了手腳,有些話刪除了,有些話重複播放了好幾遍。
因此,張順心猙獰貪婪的形象就格外突出。
放完了,高山月看著高大梅:“大姐,你現在知道我和媽為什麼要來了吧。”
高大梅完全是愣怔的狀態。
張順心氣得眼珠子都鼓起來:“高山月!你哪裡來的這種東西?還不還給我!”
高山月怎會理他?
她只看著高大梅:“大姐,你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孃家人被欺負?”
高大梅訥訥不能言。
張建群夫妻回過神來了,神色不善看著高山月:“高山月,你拿的那是什麼東西?你還不給順心還給!”
高山月卻沒有理會,對劉愛華說:“媽,我忘記告訴你了,縣裡電視臺和報紙都要採訪我,張縣長也要見我。媽,你都是要見縣領導的人,還和張家伯母這種人計較個啥?畢竟,張家伯母一輩子也就這樣子了,你要見縣領導,以後還要見更多領導,你和張家伯母計較,豈不是顯得很不值錢?”
這件事,劉愛華之前聽高山月提到過。
當時,她也很好奇又激動,不過卻覺得不可能。
“媽,我今早催你換的新衣服,就是去見縣領導的,你當時還問我幹嘛穿這麼利索。走吧,現在就去縣裡。大姐,我和媽走了。要是有什麼事情,你就給我說,別的忙我幫不上,聯絡幾個記者採訪一下張家村村長村支書,問問張家村的人是不是都沒人管,毫無證據就隨便信口亂說,還是可以做到的。”
說著,揚了揚手中的錄音筆,“這個就是姚記者送給我的,他們採訪的時候經常用這個錄音。”
有了這句話,張家人想搶錄音筆也不得不偃旗息鼓。
最後,高山月說:“我被採訪的事情應該很快就會登報、上電視。張家沒有電視機看不到,報紙可以看得到,回頭我讓人給大姐你送報紙來。”
直到高山月和劉愛華離開,張家全家人都處在發愣的狀態中。
騎車出了張家村,劉愛華重重嘆口氣,說:“山月,以前都是媽太沒用了,什麼都沒教你們,大梅也是被媽給害了。山月,你別對你大姐有意見,好不好?”
聽了劉愛華的話,高山月還能說什麼?
劉愛華其實是一個很好的母親,腦子也很聰明,只可惜這麼多年被高老太等人壓迫,被高愛國要求忍讓,生生活成了軟弱可欺。
現在,她漸漸清醒,人也變得越來越幹練,考慮事情很周到,高山月不但覺得高興,而且覺得輕鬆很多。
畢竟,上輩子她獨自擔負起父母、大姐母子、四春,這一家子人的擔子,她好累好累。
沒有一個人願意活得那麼累。
她也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