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宗的人離開了,走的可謂瀟灑利索。
只不過,宗主臨走時神態還有些恍忽,似乎還沒有接受這一切。
他很清楚左重明的算計,他更知道自己答應對方的提議,有多麼嚴重的後果。
如果把宗派比作一輛車,那麼宗主就是司機,而左重明就像惡毒的紈絝子弟。
對方甩出一袋子錢在他臉上,讓他拆掉剎車片,驅車在蜿蜒崎區的山路上狂奔一圈……。
如果他這個司機死了,就會帶著天衍宗陪葬,而作為看熱鬧的左重明,不會有任何損失。
哪怕他技術高超,最終僥倖生還。
左重明也看一出好戲,付出無非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代價。
但千言萬語,還是那句話: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多到他根本無法開口,說出拒絕的話來。
“嘶……”
齊浩吸了口涼氣,忍不住問道:“侯爺,您覺得他會成功嗎?“
“誰知道呢。”
左重明不以為意:“他能成功固然最好,局勢會在天衍宗的攪動下,越來越混亂……”
“反之,他就算是失敗了,我們也沒有什麼損失,咱們左右都不虧,不是嗎?”
“侯爺,鄭國能不能抗過去啊?我覺得有點懸呢。”
“當然能。”
“雖然洞虛谷的重創,但遠不足以讓南勝傷筋動骨,且從鄭國角度出發,這反倒是一件好事。”
“侯爺,這是為何啊?”
齊浩聽的茫然:“南勝的母親是洞虛谷的,正因為這層關係,洞虛谷可是南勝的鐵桿。”
“因青丘的狐狸偷襲,導致他損失了足足五名法相境高手,這怎得變成了好事兒呢?”
左重明輕笑:“南雲有學士閣,南川有丞相派,南勝有什麼?他根本沒有忌憚的官僚勢力。”
“更何況,他手裡還捏著內衛,鎮撫司兩把劍,洞虛谷的存在最多算得上錦上添花。”
“儘管因為劉妃的關係,洞虛谷算得上南勝的鐵桿,但你也別忘了洞虛谷是個宗派。”
“最關鍵的是,劉妃身上還揹著弒君的罪名,洞虛谷就像顯示牌,提醒天下人別忘了這事。”
齊浩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如今劉妃已經死了,只要與她有莫大牽扯的洞虛谷也消失,這件事就會漸漸被時間淹沒……”
“沒錯,人是很善於遺忘的。”
左重明頷首:“再者說,洞虛谷是宗派,他就算再支援南勝,也必將考慮自己的利益。”
“倘若南勝要對域內宗派下手,他首先就得對付洞虛谷,但又因為劉妃的關係,他不好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