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然入冬,宋國雖然還未落雪,可夜晚的寒冬依舊颳著剔骨的冷風。
一襲青衣的婢女扛著大包裹來到廢棄的小破廟,看形狀就能認出,裡面裝著的是棉被和枕頭之類的床榻之物。
所謂自薦枕蓆,只怕這位名叫小青的金丹婢女就做到了極致,直接把被子拉來了。
她進門不鹹不淡的表明來意,也不管謝長淵是否同意,便兀自走了進來。
謝長淵蹲在地上,手捻著樹枝保持著攪拌肉湯的動作,剛一聽到婢女來時的話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直到小青在旁邊清掃出一片空地,解開背後的包袱把一整套褥子棉被和枕頭有條不紊的鋪在地上,謝長淵才反應過來。
“何必呢?”謝長淵拉著臉,心中難免有些無奈。
小青雖為婢女,可是卻不是一個尋常的婢女,雖然姿色不如聖女尤姝,可卻是一名金丹境的女拳師,修為不俗,身材勻稱,模樣也十分清麗。
尋常男子都巴不得有這等好事送上門,可謝長淵素來不近女色,而且尤為厭煩這種主動送上門來的女人。
當年在大秦軍營裡,行軍途中也曾有過大膽的軍妓主動來到他的軍帳賣弄風姿,也不知是不是葉猙等副將耍的玩笑。
最終謝長淵也沒把人家趕走,只是讓那名姿色不錯的軍妓坐在身邊給他念了一夜的兵書。
至今他還記得,那名美豔軍妓臨走時看他的那個疲倦又幽怨的眼神。
眼下,這名金丹婢女受到公主的詔令過來陪睡,謝長淵是又窘迫又尷尬。
小青熟稔的收拾好被窩,拎著食盒來到謝長淵身邊,依次從裡面取出幾碟小菜,以及一壺清香的燒酒。
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借酒壯膽,小青拿起酒壺就給自己倒了一杯,仰頭一飲而盡。
接連又喝了三杯,俏麗的臉頰浮起紅暈,只是眼神依舊冷冽,沒有半點嬌媚神色。
她仰頭看著謝長淵,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著,也不言語,默默等這謝長淵對她下手。
謝長淵卻仍舊蹲著,不為所動,手捏著樹枝默默看著她,同樣還以一個冷漠的眼神。
兩人一聲不吭,大眼瞪小眼。
似乎是氣氛有些尷尬,小青略微思索一番,彷彿想到了什麼,旋即站了起來,纖纖玉手捏著腰帶一拉,只聽見咻的一聲,原本緊緻的青衣隨著腰帶掉落而顯得鬆弛,小青反手脫下外衣,臉頰越發泛紅。
“慢著!”
謝長淵被嚇了一跳,趕緊站起來摁住小青,阻止她繼續脫衣服。
此女一言不合就脫,而且還冷著一張臉,明明滿心的不情願,可仍舊毫不猶豫的對謝長淵自薦枕蓆,可見其對藺陽公主的任何命令都會百分百服從。
謝長淵冷聲道“堂堂金丹,竟如此不堪。”
他順手揪起小青的外衣,重新披回了小青的肩膀上。
小青冷哼一聲,顯然她並不認為謝長淵是什麼正人君子。
只要是男人,面對一個姿色不錯的女人都會暴露出不堪的面目,有些人起初會故作鎮定,佯裝聖人,可只要衣衫褪去,誰還不是禽獸一枚?
“莫非你有什麼隱疾?還是說還是個雛兒,又或者說,你除了要我的身子,還打算徹底將我身心服於你?”
她出言諷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