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破舊的土城不知已經存在了多少年,只能看出城門已經多年失修,牆體上已有好多處裂痕。
以謝長淵從軍的經驗看來,這樣城池絕對承受不起攻城錘的一次撞擊。
不過,雖然這地方看起來十分寒顫,可謝長淵確實挺高興,畢竟離開北境已經快半個月了,終於再次見到有人煙的地方。
他邁開步子,很快就參與進了入城的人流當中,可因為他身材高大,行走在人群中宛如鶴立雞群,引得四周的人頻頻側目。
走近,謝長淵才看清這座城的名字——惲城。
惲城是一座小小的土城,屬於南境的邊緣,是最靠近北境的南方城市,因為山高皇帝遠,南北兩邊都對其不甚重視,於是百姓生活水準低下,沒什麼發財手段的人們大多隻能種種田,做點小生意之類的,長久下來,即便過個百八十年,小土城依舊貧窮,而且還混亂。
城門邊上的木架上,偶爾還掛著幾具被扒了皮的屍體,據說是官府緝拿到手的盜賊。
小城沒有純粹的王法,也沒有人來執行任何合乎常理的法度,抓到作奸犯科的人一般都是用極其殘忍的手段處死,然後再把屍首掛出來以儆效尤。
至於被掛出來的屍體是不是賊,那就只有官府的人知道了。
謝長淵好奇的打量四周,隨著人群緩慢的走向城門,可沒想到的是,他從守門官差身邊經過的時候,卻被攔了下來。
守門官差共有四個,其中一個紅臉的大個官差明顯是小頭目,他個頭也高,只比謝長淵矮一點點,就是他伸手把謝長淵攔下。
“幹嘛?”謝長淵眉頭微皺。
紅臉的官差有一雙丹鳳眼,此人眯著眼睛上下打量謝長淵,旋即開口道。
“惲城縣衙一年前已經頒佈告書,一切僧侶出家人禁止出入本城。”
紅臉官差的聲音渾厚,聽起來宛如一尊大鼓在敲響,他的神情不容置疑,擋住謝長淵的手也遲遲沒有放下。
聞言,謝長淵臉就沉了下來。
“我不是和尚。”
“不是和尚?那你怎麼頭髮這麼短?”紅臉官差譏笑道。
在長生大陸,一般成年男子都會蓄髮,普通人家的男人或有披頭散髮,亦或者拿根細繩紮起來,至於富貴人家,那便會立冠束髮,或者用簪子紮起來。
而頭髮短的或者沒有的,普遍認為就是出家人。
而謝長淵如今這副尊容,就和沒刮乾淨腦門的和尚沒啥區別。
謝長淵無奈的搖了搖頭,心想煉個體而已,沒想到頭髮這等小事還能演變成麻煩,早知如此,就應該追問紫霞有沒有快速生髮的方法。
一時間,兩人便在城門口僵持了起來,一個堅持要入城,一個堅持不給進,兩人爭執的聲音越來越大,後面入城的隊伍也變得越發冗長,全給堵在這裡了。
漸漸地,後面的人們逐漸不滿,抱怨聲此起彼伏,鬧得不可開交。
就在此時,城內有一支人馬聞訊趕來,領頭的人也是身穿公服,同樣是大個頭,一臉絡腮鬍,長得豹頭環眼,滿面煞氣。
可是,此人那雙圓瞪瞪的眼睛看起來卻又頗為和氣,與他的相貌有些出入。
“老朱,什麼情況?”
豹頭大漢邊走邊說,走近前拍了拍紅臉大漢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