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中豪手持桃木劍,大馬金刀的坐在一張板凳上,他微微閉著雙眼,心神於陣法緊密相連,透過籠罩著整個村子的大陣觀察著這片大霧的蛛絲馬跡。
隨著時間的流逝,外界那詭異的大霧已經變得越來越濃,原本還是白茫茫的一片,到如今已經儼然遮天蔽日,光線越來越暗,哪怕外界是豔陽高照,只怕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陽光能照得進來。
此中有錢中豪坐鎮,在村民們的心中也已經是一座定海神針了,當他們看見頭頂那如同倒扣的碗一般的大陣時,心裡懸著的大石頭已然放下了一半。
不怕事大,就怕沒主心骨,這邊境之地窮鄉僻野突然鬧出如此詭異的恐怖之事屬實令人膽寒,恰好這位道長路過此地搭救,眾人心中有底,此時雖然都在祠堂裡面如同雞鴨一般圍在一起,可最起碼心中已有靠山,不像之前那樣六神無主。
可事實如此,就不是這群村民能夠知曉的了。
文生和秋實護衛在錢中豪的左右,這兩名道童子年紀都不大,可跟在錢中豪身邊也有三五年光陰,他們跟著師傅降妖抓鬼,多少也曾遇見過棘手的妖魔鬼怪,可能讓師傅如此嚴陣以待的情況,今天可還是第一次。
以錢中豪的脾氣,以往都是一把桃木劍直接殺到人家家門口,直接把人家老巢給端了,何時像現在這般蹲在家裡等別人來上門?
不用想都知道,這回碰上的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兇險,師傅越是沉默不言,事態就越發的嚴重。
思緒比較活絡的文生心底明白,此時額頭上早就滲出冷汗了,他緊了緊腰間八卦袋,裡面裝著的是黃紙硃砂糯米墨斗等驅邪之物,彷彿在這種時刻,只有這些東西傍身才能有些安全感。
他吸了吸鼻子,覺得周遭的水汽很重,他的道袍已經被打溼,此時冷得他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側頭看向秋實,這個木訥且高大的同齡人居然面無表情的站在身邊,就如同一塊沒感情沒知覺的石頭一般,文生直撇嘴。
“你不冷嗎?”
“不冷。”秋實幹脆利落道。
文生無語,想著要不要往一旁的篝火挪去,這樣興許還能暖和一點。
可就在他剛挪出一步的時候,一陣慘叫聲突然從不遠處傳來。
師徒三人同時一驚,發現慘叫聲是從祠堂的方向傳來的,那裡可是村民們暫時躲藏的地方,而且位於村子最中心的地方,怎麼可能先出事了呢?
錢中豪面色鐵青的看向秋實道“你去看看,小心些。”
秋實看向師傅重重地點了點頭,旋即轉身奔向祠堂,一眨眼就竄出老遠。
文生焦急道“師傅,我也去吧,萬一有事秋實一個人怕搞不定。”
他親眼看見過那些死在村口的人死狀是何等慘烈,可見那鬼物嗜血兇殘,雖然秋實的本事不差,可多一個人終究多一份保障不是?
錢中豪搖頭道。
“為師主持大陣身邊需要有人協助,你只管呆在為師身邊幫忙。”
文生點了點頭,心中雖有不安可也只能聽師傅的話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