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幾個逃兵,對秦子言而言,自然遠比不上蘇錦音。
但涉及靖北將軍李蕭然,秦子言心中的那桿秤就有所差別了。
相比對自己登儲位、登帝位,雖有莫大幫助,卻讓自己多少有些忌憚的叔父慶王,李蕭然的特殊就可以說是獨一無二了。
在秦子言心中,李蕭然是他毫無保留可以相信,並且不遺餘力要拉入自己陣營的人。因為在他前世的記憶裡,這位靖北將軍不僅軍功卓越,而且是為救自己不惜斷去一臂的人。
如今心愛之人在懷身受重傷,秦子言也依舊想要問上一句:“不過是幾個逃兵,立衡何必如此怒氣沖天?”
秦涼聽見這個時候了,秦子言仍親近稱呼李蕭然的字,心中是有所不悅的。可他到底在意蘇錦音昏迷前的最後一句話,便只是提醒道:“蘇姑娘,這傷恐怕是耽誤不得了。”
秦子言點點頭,道:“我這就帶她去看大夫。”
秦涼皺眉,想把話吞回去,但到底沒忍住:“我遣人進宮請太醫了。還是讓太醫看比較妥帖。”
“那我們一齊去叔父府上?”秦子言也不推辭。他雖然在意李蕭然,但也關切蘇錦音。
只是兩人這交談耽誤的時間裡,蘇府的人已經得到訊息了。
一匹馬在馬車前停足,馬上的人正是蘇錦音的嫡親兄長蘇明瑾。
蘇明瑾同二人都行禮後,撩簾子進內稟道:“還請容許下官帶舍妹回家中醫治。舍妹之傷,明顯是刀劍所傷。若是去王爺或者殿下府上,恐會傳出些流言蜚語。屆時,不僅舍妹名聲有損,而且恐危及王爺與殿下的清名。”
他是個性情耿直之人,幾句話下來,雖是禮數週全,但也將內心的不滿表現得很是明顯了。
秦涼和秦子言都能聽出話外之音,知道這樣確實是最好的辦法。若是執意讓蘇錦音跟著他們兩走,日後恐會傷了姑娘家的自尊。
即便,以後秦子言會娶蘇錦音,但人言可畏,聽起來終究不好。
再則,無論是秦涼還是秦子言,都想到了同一點——逃兵一事未了,想去求賜婚,恐是難上加難的事情。
秦子言道:“那便讓馬車直接拐去尚書府。”
秦涼沒說話,有意模糊自己的意思。
侄子不下馬車,他也是可以不下馬車的。
“好。那就委屈王爺和殿下先擠幾步路了。在前面的巷子裡,下官已經安排了另一輛馬車。等稍後拐進內巷,下官這就移妹妹出來。”蘇明瑾應道。
秦涼麵色一僵,慢慢道:“不要再折騰蘇姑娘,我與子言稍後尋地方下車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