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知道?她說的是,不過傳言。而且,她親自澄清了這傳言。此事並沒有發生過。”蘇錦音看了一眼茶水,示意捧月。
她如今這右手是真的暫時動不了了。
捧月忙倒了一杯茶水出來,小心翼翼來喂蘇錦音。
蘇錦音吹開上面的熱氣,輕嗅了嗅,她讚道:“這柳葉茶泡得很是不錯,已經是第二遍的水。捧月,你長進了。”
“不是奴婢。”捧月也覺得奇怪,她疑惑地道,“這水還挺燙的。是誰泡的啊?”
蘇錦音也恍然明白,她笑著搖搖頭,說道:“是我粗心了。你與我一同歸返,怎麼會提前泡好茶水呢。等下問問院子裡的人吧,看是哪一個這麼乖巧。”
“捧月,我沒有受罰,這一點,你要記住。”蘇錦音突然轉換了語氣。她看向面前的捧月,掰碎細講道,“父親是重視我,才會叫我練字。他的重視,不應當是懲罰。我若當作懲罰,那是我的過錯,你明白嗎?”
“蘭安郡主的人沒有進來,也是因為這不是懲罰。既然不是懲罰,就不需要求情。還有,她身邊的初蕊親自駕車送我到府門口,已經有人看到了。”蘇錦音的目光落在面前的茶上,意味很明顯。
因為知道了蘭安郡主對府中大小姐的重視,所以才有了這壺茶的出現。
這泡茶之人趨炎附勢是沒錯。可有勢才能附。
誠如蘇錦音今日在昭慧長公主府做的一切一樣。
因為有憑巧射箭的本領,才敢故意那般誤導蘭安郡主、挑釁蘭安郡主。
因為有將引蛇的藥丸捏碎塗在袖口,所以才在落水前一直抓住蘭安郡主不放手。
過去的事情一幕幕在眼前閃過。在很久以前,久到還是前一世的時候,那個劍眉星眸的男子執了把弓箭走近自己。
“音娘,你會射箭嗎?”
“音娘,你這樣可不行。”三皇子秦子言握住蘇錦音的手,重新放過位置。他靠在她的耳畔輕喃,“音娘,你以後做了三皇子妃,可是要與妯娌們一起比射箭的。老五家的蘭安,可喜歡射箭了。別讓她欺負你。”
那個尚還對情愛充滿信任的蘇錦音回頭看環抱著自己的秦子言,她眉頭輕蹙,有些擔憂地道:“你不是說五皇子妃是昭慧長公主的女兒、是郡主,她會屑於跟我比試嗎?”
“你跟她都是皇子妃,怎麼就不屑了。”秦子言輕吻了下蘇錦音的臉龐,將她摟得更緊,他期待地道,“等你有了咱們的孩子,我就去跟父皇請封,到時候你就是名正言順的三皇子妃。”
“你是我的妻。”
這個聲音如今再回想起來,只叫人覺得痛恨。蘇錦音閉上眼睛,將這部分的回憶截斷。
與其想這些,倒不如細細回想一遍今日的事情,是否還有遺漏。
雨快而急的落下,蘇錦音扔掉了捧月身上的解蛇毒藥丸。因為她看到了靖北將軍李蕭然。
李蕭然若出現在昭慧長公主府,必然是蘭安郡主的意思。
蘭安郡主如何會將這樣一位武將也叫上,蘇錦音不覺得此事和秦子言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