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深冬,天子山也開始下雪。
大雪飄飄灑灑下了一夜,整個世界都是銀裝素裹,一腳踩下去,積雪可以已經到小腿處。
一大早,蘇氏弟子就在各處清掃積雪,年紀小的弟子甚至在院子裡玩起了打雪仗。
遠遠的,連秀就聽見了媛香走過來的腳步聲,連秀開啟門,一陣寒風迎面撲來,讓連秀混沌的腦子頓時清醒不少。
媛香快步進屋取來一件披風給連秀披上,“連秀姑娘怎的不多穿一些,外面不必屋裡暖和。”
“媛香,我不冷。”連秀看著媛香一臉著急的樣子,哭笑不得。
媛香一邊給她系披風,一邊道:“連秀姑娘,你身子剛好,還是不要隨意吹風的好。這雪風啊,最是刺骨,對你不好。”
連秀苦笑:“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弱不禁風了?我還想著跟他們一起去玩雪呢,我很少見到這麼大的雪。”
媛香立即回道:“你一直都是這麼弱不禁風。第一次來天子山就是鏡辭君帶著昏迷的你來的,那次你偷跑下山的不算,這才是你真正第一次下山吧,又是昏迷著回來,還說自己不是弱不禁風。”
連秀想想,好想還真是啊。
媛香繼續道:“我跟你說啊,這天子山每到深冬就會下雪,還是大雪,後面的日子還有的冷呢,你可得把身子養好了,免得鏡辭君又要為你擔心。”
“你這是關心我啊,還是心疼鏡辭君啊?”連秀揶揄的看著媛香。
天子山有多少女修暗地裡愛慕鏡辭君,這不是秘密,只是鏡辭君為人冷清,規矩又多,懲罰起人來,毫不手軟,大家都不敢去他面前觸黴頭。
媛香白皙的臉啥時間浮起一片嫣紅,她嘴唇嚅嚅,“我既是關心你,也是心疼鏡辭君。你知道鏡辭君有多忙嗎?聽說你這次受傷回來,他一直都呆在藏書樓裡,不眠不休的翻看醫書,以前可沒見過他對誰這麼上心過,也不知道你到底哪兒入了他的眼。”
連蘇端著一碗藥從外面進來,見到站在屋簷下的連秀,“怎麼出來了?外面冷,快進屋去吧。”
媛香見連蘇走進來,臉色一白,低著頭急急退了出去,心裡還直打鼓,她剛剛說的話那人別聽了去才好。
連秀張開雙臂,將心底的那股異樣壓了下去,靜靜地深呼吸好幾次,“再躺下去,我整個人都要廢了,就想出來走走,活動活動。”
“把藥喝了。”
連秀苦著臉,看著連蘇手裡黑乎乎的湯藥:“我可不可以不喝?”
“既然不想喝藥,以後就注意些,不要再受傷,疼不說,還要喝藥。嗯,趁熱,快些。”
連秀歪著腦袋,撇著嘴,伸手去拉連蘇的袖子:“連蘇哥哥。”
“撒嬌也沒用,快些,一會兒就涼了。”
連秀意興闌珊的接過藥碗,捏著鼻子,咕嚕咕嚕就全下去,小臉都皺成一個苦瓜,“以前的十幾年都沒有今年喝的藥多,我這都成病秧子了。”
連蘇敲她一個栗子:“傻丫頭,說什麼呢?”
“痛!”連秀揉揉額頭,眉毛鼻子都快皺到一起。
“不痛你不長記性。”連蘇眼神飛向周圍灑掃的蘇氏子弟,“她在你面前嚼舌根了?”
“不算嚼舌根,人家說的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