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衛媽媽和如意的陪同下,素雲在這個冷清的院子裡待了一個多月。
擦傷已經完全的恢復了,那淡綠的藥膏子卻一直沒停,雖然貴了些,被衛媽媽奢侈的當作了護膚的胭脂膏子,一直用了下去。
素雲也沒有出門,只出落的比之前還要白嫩,罩了一身煙紫的香雲紗繡花的薄袍子,長及腰臀的烏髮只用了一根絲帶鬆鬆的繫了,一大半都順勢披散下來。
將一旁穿著深藍斜襟棉袍披著暗紅披風的洛蘭黛驚豔到了。
“衛姐姐,你真的好美啊!”洛蘭黛自小便被自己的的父兄尊為仙女下凡,自她懂事起,就十分自傲於自己的相貌。
如今看了素雲一身家常的袍子,脂粉未施,就如同那水靈靈的芍藥一樣,清麗又嬌媚,頓時自行慚穢起來。
素雲對於洛蘭黛天天來報道已經習慣了,笑道:“黛姑娘這是剛吹了江風過來,若我也每日出去吹一遭,早就像一塊老樹皮了。”
洛蘭黛臉上帶著笑,將那小籃子往桌上一放,道:“衛姐姐天生麗質,可不是我們這些俗人能比的,這是我母親做的蘿蔔絲糕,非要讓我送過來,我只得再跑一趟了。”
洛蘭黛從陸磊押解重犯歸京之後,便是日日來報道,颳風下雨,日日不落。
便是一向瞧她不順眼的衛媽媽,看她每日只來問問看,且也不多停留的份上,都有幾分動容了,只還是日日守在素雲旁邊,半步不肯離開。
如意和春風圍坐在外間的火盆子旁,只抽抽嘴角,相視一笑,就聽得那洛蘭黛道:“衛姐姐我母親想讓我打聽一件事。”
說著頭垂下,倒有幾分的不好意思來。
素雲喝了半盞湯,用手帕按著嘴角:“黛姑娘不必客套,我若知曉,必定知無不言。”
洛蘭黛道:“我母親最近身體抱恙,只擔心我阿兄,我阿兄可有信送來。”
素雲倒是收到了陸磊的幾次信,最近一次是說快要歸來了。
但其他的事情確實一無所知的。
“如意。”
“大娘子,並無洛家四公子的信來,恐怕東京冰天雪地的被延誤了吧。”
如意匆匆的掀開簾子,低著頭噼裡啪啦的幾句話。
“多謝如意姑娘,我回頭便給我母親說說,讓她等等看,讓衛姐姐見笑了,我阿兄從小就打諢著過日子,這突然出息了我母親倒是惦記上了。”
“父母惦記自己的孩子,可不是人之常情。”素雲自己也頗為思念東京城裡的衛家二老,雖說已經知道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可是這多年的養育之恩,以及拳拳的維護之情,確實是割捨不斷的。
雖然也時常託了驛站的人捎帶了不少衣物鞋襪過去,依然擋不住思念。
對於洛夫人的思念之情,她倒是十分的理解。
只能無能為力,徒然的說幾句安慰的話罷了。
只這段時間養傷,呆在這四方的小院裡,每日洛蘭黛的到來,是她所盼的,也能多一些新鮮的話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