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曄聽到這個名字酒就醒了,藉著醉眼看了一下裴貞一。
劉季述能打通裴貞一的門路,不得不令李曄警覺。
難道二人勾結在一起?
裴貞一臉上並無異樣,彷彿只是見個普通客人。
“愛妃呀,咱們家宴,請他來幹什麼?”
“陛下誤會了,臣妾族兄入宮,劉季述掌管內廷,自然要先向他呈報,沒他准許,外人進不了內廷,臣妾也不敢得罪啊,只能也請他。”裴貞一言語間甚是不滿。
須臾,一黑服高瘦宦官入內,也不行禮,站著道:“老奴劉季述拜見大家,拜見夫人。”
劉季述馬臉鷹鉤鼻,李曄總感覺他長得像只烏鴉,說話的嗓音也像烏鴉。
李曄打了個酒嗝,“哦,劉季述啊,快來陪朕喝酒。”
劉季述目光陰沉的直視李曄,“大家喝多了。”
這個動作非常無禮,彷彿在審視李曄一般。
“胡說,朕怎麼可能喝多?”李曄心中咯噔一下,來者不善。
劉季述嘆息一聲,“大家就是這般剛愎自用,才壞了國家不少大事,老奴侍奉三代皇帝,陛下是最差的一位。”
李曄放下酒杯,不再演了,眼中恢復清明,“哦,看來你對朕早有成見?”
劉季述陰惻惻的笑道:“懿宗陛下和先帝都是靠著我們內官,才坐穩皇位,也是靠著我們內官平定黃巢之亂,大家登基以後,先清算田令孜田阿父,後誣殺平亂功臣楊復恭,致使王建、李茂貞之流趁勢而起,如今大家又對老奴舉起了屠刀,老奴甚為惶恐。”
舉起屠刀?自己只不過是清查土地而已,沒想到在他眼裡成了動手的徵兆。
其實也難怪劉季述反應過激,宦官沒有命根子,對金錢和權力更貪婪一些,田地就成了他的命根子。
李曄動他命根子,他能不激動?
話說到這個份上,解釋肯定是沒用的,李曄再怎麼說也是皇帝,需要向一個宦官賠禮道歉?
“劉將軍,怎可對陛下如此無禮?”裴貞一俏臉含怒。
李曄一時分不清她是在唱雙簧呢,還是真在呵斥劉季述。
“夫人明鑑,非是老奴無禮,而是陛下要老奴的命,老奴不得不先發制人。”說完,殿外一片刀劍出鞘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