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玄不是紈絝,但是他沒少見過紈絝,所以學起他們的飛揚跋扈也是有模有樣,尤其是配上面對惡鬼時才有用的兇狠表情,他看著比紈絝還紈絝,至少在鄭玉嬌看來要比剛被帶走的葉子成更像個殺過人的惡魔。
檀玄說翻臉就翻臉,而且態度冰冷,眼中泛著殺氣,嚇得鄭玉嬌不敢與其對視,剛才那咄咄逼人的氣勢瞬間土崩瓦解。
“你……”鄭玉嬌不知道怎麼去反駁,甚至連檀玄的臉色她都不看直視,好像再有冒犯的話,檀玄就要把她生吞了似的。
“你們這是怎麼了?”
就在鄭玉嬌不知所措的時候,何葉青和劉戀從酒店門口那邊跑了過來,她們看到鄭玉嬌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不對,只是等她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攔不住了。而她們一跑,把原本在酒店那邊看熱鬧的她們那一幫同學都給引過來了。
“你們怎麼還吵起來了?” 劉戀跑到他們跟前呼哧帶喘的問道,明明不遠的距離,弄的她更跑了馬拉松似的。蕭笛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有點大,雖然不妨礙她跑動,但是她彎腰喘息的時候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多少有些不雅,後面的人沒有發現什麼,至少她面前的檀玄和蕭笛看到了不少不該看的。
檀玄瞄了一眼劉戀,沒有任何吸引他的地方,然後便轉過頭,臉色十分難看的指著鄭玉嬌說道:“為什麼吵起來了?你還是問問你這個同學去吧。好傢伙,從酒店出來就是不依不饒興師問罪的,弄的就像她嫁個二婚男人是小笛給咒的似的。小笛為了她的幸福好心提醒她,結果鬧了一身埋怨不說,還被她從裡面趕出來了,怎麼的,屬狗的麼,把小笛當初呂洞賓了?現在她老公害人被警察抓走還想再賴到小笛頭上,怎麼的,她老公殺人也是我們給慫恿的嗎?是不是出門忘帶腦子了,如果就這德行,以後就別出門了,別不分好歹見誰咬誰。別的本事沒有,就會四處胡賴嗎?有這胡攪蠻纏的能耐,剛才警察抓人的時候怎麼不用出來你?就欺負蕭笛好說話是嗎?我告訴你,小笛在乎你們同學間的情誼她選擇忍了,但是我忍不了,你別特麼得寸進尺,你算個什麼東西,也好意思跑這裡質問我們來了。自己瞎了眼還想再別人那裡找平衡,良心讓狗吃了嗎?還是你出孃胎就沒長那玩意兒……”
劉戀看了看檀玄,又看了看劉戀,心裡已經明瞭,只是她也是第一次見到檀玄這幅面孔,根本不敢去阻止,不只是她,何葉青也和她一個德行,都是表情怪異的看著鄭玉嬌,沒有幫忙辯解。不是不想,而是不敢。至於後面隨著她們趕過來的那些人就更別提了,只是聽完檀玄的謾罵他們知道這位為什麼大發雷霆反而踏實點兒,至少人家是有針對性的,沒有誤傷他人。
見檀玄越說越氣,越罵越難聽,已經不再侷限於就事論事的謾罵,而是升級到人身攻擊,再說下去都有可能要幫著鄭玉嬌她的祖上入洞房了,蕭笛終於在一旁拉了拉檀玄,“老公,差不多得了,你這樣說就有些過分了。”
別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她完全清楚,只是她沒想到一直在和她的爭吵中出於下風的檀玄竟然也有出口成髒,根本不假思索的本事,更沒想到檀玄也有撒潑耍無賴的時候,只是面對剛剛遭受打擊的鄭玉嬌,她真怕檀玄把人給逼瘋或者給罵的直接想不開了。
檀玄意猶未盡地哼了一聲,“過分?哪裡過分了,我不過是就事論事有感而發而已,你重情重義就是方便她和你胡攪蠻纏嗎?她這樣的你就是多餘管她,恩將仇報的東西,養不熟的白眼狼,如果她也被那個混蛋給弄死就更好了。”
“檀玄,你說什麼呢,夠了,我可真的生氣了!”蕭笛噘起了嘴,臉色變得非常難看,眼睛也微微泛紅。
檀玄知道蕭笛這是真生氣了,趕緊說道:“好了,好了,我不說就是了,不過我必須把話撂這兒,你是我老婆,他們和你談同學感情我不管,如果他們扯些沒用的,我可不慣著他們。”
“好了,你別說了。”蕭笛將檀玄拉到了身後,“我不管鄭玉嬌她怎麼想的,該說的我說了,該做的我做了,我自己問心無愧就行了,她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即便她非要往咱們身上怨,咱解釋清楚就好了你也用不著把話說的這麼難聽,畢竟我和她也在一個宿舍生活了四年。”
“嘖……”檀玄砸吧了一下嘴,沒有再說什麼,反正他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也就不再咄咄逼人,正好把這個做好人的機會讓給蕭笛。
可惜檀玄想多了,蕭笛說完那幾句話便沒有再說什麼,好像她要表達的只有那麼兩句。
現場沉默了片刻後,鄭玉嬌終於從剛才的混亂中緩了過來,對蕭笛說道:“老二,我剛才……”
結果鄭玉嬌剛一開口就被何葉青打斷了,何葉青拉著鄭玉嬌的手語重心長的說:“好了,玉嬌。你不用解釋了,你現在的心情我們都理解,畢竟誰也沒想到回到這種事情,老二也不會真的生你氣,你趕緊回去吧,你看叔叔阿姨在那邊都看著你呢,你別讓他們擔心。”
“不是,我……”
“沒什麼是不是的,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先穩定一下情緒,聽我的……”
何葉青沒有給鄭玉嬌解釋的機會,直接叫過來劉戀還有另外兩個關係不錯的女同學,將鄭玉嬌從檀玄和蕭笛身前帶走。好傢伙,那位好不容易閉嘴了,她可不想再來一回心驚肉跳。
檀玄面前的位置剛寬敞了一些,還沒等檀玄和蕭笛邀功,結果黃剛又一臉歉意的走了過來。
“檀先生,真的不好意思,你和蕭笛好心過來參加婚禮,結果遇到了這檔子事。鄭玉嬌今天收到的打擊太大了,希望您不要和她計較。”
檀玄哼了一聲,“我和她計較什麼,她有什麼值得我計較的。”
說著,檀玄又微微一笑,完全換了一副面孔,“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些失態了,其實我平時不是這樣的,只是今天看到小笛受了委屈,一時沒控制住情緒。”
“呵呵……理解,理解,古人都衝冠一怒為紅顏呢,檀先生這樣做只能說明您是真的愛蕭笛,不然不會這麼不顧一切的保護她。有你這樣的老公,我們這些老同學只會為蕭笛高興。”
檀玄不願意和虛偽的人接觸,因為虛偽的人不說實話,但是此時他特別高興和黃剛說話,因為他想說的話不用親自說就都被對方說出來了,而且說的比他想的還要好聽,聽著更加真實可信。
見和檀玄聊的不錯,氛圍和剛才也大不相同,黃剛又主動說道:“檀先生,今天的喜酒沒喝成,現在時間不早了,不如咱們再找個地方坐一會兒,一起吃頓便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