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歌和江梨從二樓房間下來，小別墅裡已經被佈置得有聲有色了，門口換上了一副新對聯，電視兩旁也擺上了富貴竹和年橘，倒是一副喜氣洋洋的景象，不用入夢的白露正忙碌地在院子掛著拇指大小的紅燈籠，電線將院子弄得像是盤絲洞一樣。
因為今天都是大年三十了，所以全體員工都是居家辦公，也不耽誤他們過年的時間，而江梨和白露家就在隔壁市，打個計程車兩個小時就可以回家就想著等工作完成再回去。
“不用折騰了，現在都快三點了，你們不趕緊回去都要趕不上年夜飯了吧？”秦歌對於過年倒是沒有太多的感觸，在前幾年日子不好的時候，過年還是個用來打打牙祭的好藉口，中了彩票之後過不過年已經沒有影響了。
“那不行，好歹是過年，怎麼可以連一點氣氛都沒有呢？”白露已經換下往日裡穿的兔子睡衣，換上了要出門的羽絨服蹲在雪地裡頭也沒回道。
白京市的雪季就長得離譜，冬天下雪，春天梨花開了又是白茫茫一片，所以一年總有大半的時間會出處在白色中。
“你確定這些紅燈籠你想要的氣氛？”
“不然呢？紅紅的多喜慶，難不成你還想掛白燈籠？我拿點上去房間裡掛。”
“說句實話，白燈籠確實會好一點。”秦歌對於搭建恐怖場景有著無比豐富的經驗，開燈後的場景已經在他心裡構建出來，咧著嘴道：“燈一開啟後整棟房子就籠罩在昏暗的紅燈中，其他地方影影綽綽，而且從外面看進來靜悄悄的房子裡還有人影在走動，你不覺得這挺像是凶宅的嗎？”
白露剛踏上樓梯的腳步僵住了，腦子裡也浮現出那個場景，她們離開後別墅裡就只剩下秦歌獨自一人了，而且想來他應該也只是開盞小燈，從外面看進來確實挺像是凶宅的，如果再擺尊佛像都可以直接上香當寺廟用了。
於是便抱著一堆小燈籠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最後看著正在收拾東西的江梨，希望她能給自己點臺階下，眼巴巴道：“梨媽媽。”
“看天氣等下又要下雪了，趕緊收拾東西回家。”江梨心領神會地看看院外的天氣，然後又瞟了眼秦歌略帶嫌棄道：“大過年的就不能說點好話嗎？還凶宅呢？”
“好嘞，如果不是時間不夠我肯定會把房間弄得漂漂亮亮的。”白露將懷裡的燈籠放下，對院子裡已經掛上的倒是假裝視而不見了，她的東西基本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就差手機充電線之類零碎的東西，隨意往包裡一揣就算完成，然後就跑過去幫江梨的忙。
終於可以清靜幾天了。
秦歌看著她們在收拾東西腦子裡卻是不知為何浮現起最開始和四月白雪的交談，這兩人是不是在未來的某一天就會離開這裡去過另外的生活？
想到這個問題，自詡為心性薄涼的他也突然感到絲絲的不舒服，畢竟兩年的日夜相處下來早就習慣這喧鬧的日子了。
“一直看著我們做什麼？有聽我們說話嗎？”
秦歌這才回過神來，發現白露已經叉著腰站在身前，不由得疑惑道：“什麼？”
“我和梨媽媽商量了一下，你大過年的自己呆在這裡也沒事做，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回家過年算了？我家也行，梨媽媽家裡也也行。”
他在聽到這個提議的時候確實心動了，但冷靜下來後又假裝不屑地搖頭道：“不去，太麻煩，去你們家裡太拘束了，還要應付親戚問長問短的，大過年的就讓我每天睡到自然醒吧。”
這是一部分原因，最主要的是大過年以室友的身份去別人家裡總歸不太合適，所以能不折騰還是不折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