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川在展覽會里轉悠了半個多小時,會館裡響起廣播的聲音:
“尊敬的各位客人,拍賣會將在三十分鐘後開始,請各位客人有序進入展覽館中心。
入場請出示邀請函或驚悚腕錶。
邀請函只允許一人入內,驚悚腕錶可攜帶一人入內。”
寧川尋思著自己在這裡也沒啥事幹,不如去拍賣會看看。
他之前剛剛路過展覽館中心,那時候還沒人,掉頭回去時,展館中心已經排起了長龍似的隊伍。
會館門口有七八個黑色制服的保安把守,一個西裝革履的背頭在檢票。
寧川在隊伍最前面看見了真小春,她向背頭出示了驚悚腕錶,背頭面帶微笑的請她和身邊一個女人進去。
還有些拿著金色邀請函的人,背頭態度就很一般,檢查邀請函沒有問題,冷漠點點頭放行。
檢票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寧川就走到了長龍的中心位置,不過在他前面有個婦女,看起來很是奇怪。
個子矮小,面色蒼白,頭髮亂糟糟的,嘴唇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像是大病了一場,剛從醫院出來的模樣。
她捏著手裡的金色邀請函貼在額頭上,哭喪著臉,似乎是在祈禱。
隊伍往前推進了三分之一的時候,兩個流裡流氣的青年下巴指人,鼻孔朝天,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
他們背後有著一個肥碩的,滿臉橫肉的胖子。
這胖子給寧川第一印象非常深刻,脖子上一條大金鍊子,十根手指全部都是金燦燦的戒指,手指粗的流油。
一個痞氣十足的青年上來給寧川眼前的婦女就是一巴掌!
“啪!”,響亮無比,寧川看著婦女的半邊臉肉眼可見的紅腫了。
“媽的,你跑的可真快啊!拿著我們大哥邀請函你想幹嘛?”
痞子說著就伸手去搶婦女手裡的邀請函,婦女緊張的大喊大叫,被痞子一把推搡在地,婦女雙手護住邀請函,兩隻腳就朝天亂蹬。
“你們胡說!這是我的,這是我的,救命啊!”
沒有人回應婦女的求救,沒有人願意幫她,婦女再喊了兩三聲之後,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跪下來,哭泣著請求:
“這邀請函是我跪了三天才從親戚家裡求來的,這是我兒子唯一的希望了,我求你們放過我吧,他腎衰竭找不到適配的腎源,只能用驚悚遊戲的人工腎臟啊,這是我兒子唯一的希望,我求求你們給我兒子一條生路吧!”
痞子不為所動,拎著婦女的衣領,狠狠地扇了幾個巴掌,打的婦女滿嘴是血,還吐出來了一顆牙齒。
隊伍後面有個年輕人看不過眼走出隊伍呵斥:“你們怎麼能這樣!”
兩個痞子背後的大金鍊子咧開嘴笑了:“想死嗎?打聽打聽北區野狗!臭小子,再敢多管閒事,我就把你皮扒了!”
年輕人臉色變了變抿了抿嘴,卻說不出來話,最終還是回到了隊伍裡。
其他人雖然面露不滿,卻也不開口。
寧川感到一絲疑惑,能拿到這邀請函的不都是有錢人,再怎麼說也有些勢力,怎麼一聽這“野狗”這個稱號,全慫了。
一個混混的勢力就這麼叫人畏懼?
“救命啊!救命啊!請你們救救我吧!”,婦女從痞子手底下跑脫,跪在展館中心那個西裝革履的背頭檢票人的腳下,磕頭哀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