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項敵沒脫護甲,獨自坐在篝火旁。還有一個小時就到預定的夜襲時間,他的心中卻五味雜陳。
曾經的項敵,是一個很膽小懦弱的孩子。父親作為水手在外出海,平日裡家中只有他和母親相依為命。
因為這一點,村子裡的其他孩子一直看不起項敵,認為他是沒爹的孩子。雖然項父每一次回來都會和那些孩子的家長大吵一架,但這也只是讓項敵和項母承受更多白眼而已。
本來這樣的日子還好,水手的薪水很高,家裡也還算富裕。但有一天,項母在集市上被村長兒子帶著的一個流氓騷擾。而項母也不含糊,一耳光打掉了那個流氓兩顆牙。但這一耳光也被那個流氓的流氓家庭作為理由纏上,非要賠錢才肯罷休。
以項母的脾氣自然不會妥協,又一個巴掌把流氓的父親打出了腦震盪。雖然流氓一家沒敢再找上門,但村中卻從那時開始流言四起。
從那以後,所有的孩子唯一願意與項敵產生的聯絡就是合起夥來欺負項敵。項母兩耳光打出的英名,卻也讓年幼的項敵受盡了欺負。
項母想要教育項敵強硬一些,但從小缺少父親陪伴的項敵根本不知道項母口中的“頂天立地”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久後,項母再也受不了村裡人的指指點點,帶著項敵搬進了城裡,搬進了幸福花園。
然而,那個被項母抽了兩個耳光的家庭卻不打算善罷甘休。那個少了牙的流氓認識的新“哥哥”為了在他面前展現實力,帶著幾個社會青年找到了正在小區裡玩耍的項敵。
面對幾個流氓,項敵本想拔腿就跑。
可這一次,小葉夜站在了項敵的前面,大聲斥責這些壞人。
看著葉夜甚至還沒有自己高的身影,項敵突然感覺到一陣心安。他開口讓葉夜先回家,他不怕捱揍。這一次,葉夜給了他勇氣,他想要和母親一樣對暴力說不。
聽到葉夜稚嫩的斥責,幾個社會青年笑得更猖狂了,其中一個有些佝僂賊眉鼠眼的人還看著葉夜露出了壞笑。但他們卻沒注意到一邊樹下睡覺的青年此時正緩緩坐起,看著他們。
作為葉夜的“保姆”,江上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但他伸著懶腰走來的樣子卻讓幾個社會青年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原因無他,江上此時腦門上正有一個記號筆畫出的烏龜。
不用想,是葉大小姐的傑作。
“小子,奉勸你,有多遠滾多遠。我們的閒事,你管不起。”
但下一秒,他們就笑不出來了。
伸完懶腰的江上好像獵豹一樣突然加速,直接抓住為首的小混混的脖頸就帶著他的身體往後衝去。那個被他抓住的小混混只感覺一股無可抵擋的大力傳來,接下來就被當成武器砸向同伴的額頭。
一聲慘嚎,卻來自兩人之口,被砸中的小混混鼻樑直接斷裂,而被當成武器的小混混的後腦勺則是撞上了同伴堅硬的額頭。
兩方剛剛接觸,兩個混混就一個捂著臉一個捂著後腦倒在地上哀嚎。
而剩下的兩人此時也被江上震住,其中一個剛抽出折刀,就感受到一股寒意從尾椎骨升起。他手一抖,折刀掉在地上,那股寒意也隨之消散。
但下一刻,江上就已經一腳踩在他最後一個同伴的膝蓋上。
“嗷!”
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那個混混的膝蓋向內彎折成一個詭異的角度,而江上絲毫沒有停頓,好像拿那個人的膝蓋當墊腳石一樣直接向他衝來。
“等等,有話好好說……”
又是咔嚓一聲,江上高高抬起的膝蓋有如一枚導彈直接撞中最後一個混混的面孔,鼻樑破碎的同時也把他的求饒聲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