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信王府的崔柳這一胎懷的並不安穩。
先是在剛發現身孕後的不久摔了跤,在胎象穩下來後去寺廟上香又遇到山賊,再然後她便在府上待著沒再出門,但這磕磕碰碰也沒見少。
然則這孩子就像是融進骨子裡的一樣,半絲都沒有受到影響。
縱然如此,崔柳擔心再出岔子,還是清查了身邊服侍的下人,確保都是信得過的人,又找來位穩婆提前住在院子裡候著,才算是放下心來。
崔柳十足小心,範淑如和雲痕也時常派了大夫過來診脈,一切都顯得平淡至極。
崔柳以為,她會順利生下孩子,從此倚仗著這個孩子,在信王府安安生生的過著日子。
可她卻忘了,這孩子並非是信王血脈,它的存在對於雲恆來說就是一種威脅,即便崔柳能順利生下孩子,雲恆也斷不可能讓這孩子活著。
眼看月份越來越大,崔柳又十足小心謹慎,雲恆先前派去的人都被遣散,只得安排人收買崔柳身邊的穩婆。
穩婆雖不想賺這昧著良心的錢,也擔心會牽連到自己,但云恆給的實在是太多了,且保證生下孩子後不會讓人察覺是她所為,穩婆才答應下來。
這銀子,足夠穩婆在事後帶著孩子離開京城,去其他地方過吃穿不愁的日子。
豈料還未來得及動手,崔柳便發作了。
月份尚且不足,崔柳在孕中又多次磕磕碰碰,雖然腹中孩子尚在,卻也還是有損。
範淑如也很在意崔柳腹中的孩子,便找來了藥婆,儘可能地保住一大一小的性命。
孩子生下時便沒動靜,藥婆和穩婆想盡各種辦法好不容易才讓孩子哭出聲來。
然早產的孩子,身子太弱,生下來沒多久便斷了氣。
崔柳聽到孩子沒活下來,萬念俱灰,躺在床上又哭又笑。
先前她總是在出門的時候遇到各種麻煩,便開始懷疑雲恆。
如今孩子當真沒了,崔柳怎會不明白事雲恆的手筆。
範淑如以為崔柳只是因為沒了孩子而難過,便安慰她:“你還年輕,以後還會有孩子的。”
崔柳看到範淑如,就覺得厭煩,又經歷了孩子離開的事,情緒並不穩定。
她如何並不重要,定要讓雲恆付出代價!
由愛生恨,便也只在一瞬間。
“王妃可知,這孩子的父親是誰?”崔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範淑如一愣,並不知崔柳是何意:“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