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前以為自己把那兩個血隱衛打趴下了,沒想到他們竟快速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像是一具具不會感到疼痛的殭屍,再次向她撲來。這時耳邊傳來無恙的慘叫聲,她急忙拿出扇子輕輕一扇,身體藉著風力輕輕騰空而起,越過站在祭臺上的眾人,準確的落在了無恙的身邊。
祭祀已經結束,櫻束連忙衝上了祭臺。她扶起無恙,摸著他的胸口,確定是蠱蟲在作祟。此時,櫻束急的差點哭出來,她並不是第一次看見蠱蟲寄生在人身上,所以她十分清楚這種痛苦。
巫族的蠱蟲只要進入人體,就會一直撕咬、吞噬寄主的身體,一直到完全據為己有,它首先要攻擊的地方就是心臟。
幾滴眼淚落在無恙的手背上,櫻束知道巫族的蠱蟲無解,突然就傷心的哭了起來,嘴上安慰道:“無恙,你放心,一定有辦法可以治好你的。”
無恙想抬手去替櫻束擦眼淚,但劇烈的疼痛瞬間又從心臟傳遍全身,讓他根本無暇顧及其他。情急之下,櫻束把手掌貼近他心臟的位置,緩緩閉上了眼睛。
從承前所站的位置可以看得很清楚,櫻束的手腕上帶著一條由黑寶石組成的手鍊,那些黑寶石有極強的法力波動,發出黑紫色的光芒。
光芒逐漸往手背上蔓延,最後在櫻束中指的位置形成一顆更加耀眼的黑曜寶石,與手腕上的黑寶石手鍊相連,發出陣陣微光,從手掌傳至無恙的心臟。
承前此時的關注點並不在櫻束這帶有黑色氣息的法術,而是被眼前這個美麗的飾品所深深吸引住了。
這條戒指鏈真的超級好看啊!應該很貴吧!
“櫻束,你竟然把禁忌法術用在一個外人身上!”神婆站在一旁,厲聲道。
“她是亦寒的兒子,怎麼會是外人?”櫻束的語氣毫不示弱,“如果他真的是一個外人,你還會如此對他嗎?”
櫻束所用的南國秘術,是一種極其神秘的修復法術,它不僅能夠修復被蠱蟲撕咬過的內臟,還能抑制蠱蟲的吞噬行動。當然了!也就僅僅如此了,蠱蟲並不會因此被清除出無恙的體內。
神婆站在階梯上,一步步往下走去,滿不在乎的說道:“你救得了他一時,能救他一世嗎?”自然而然的跟已經聚集在一起的巫師團成員站在一起。
“他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櫻束氣憤極了,繼續閉目聚集法力。
“亦寒與外族人所生的孽種,當然該死!”神婆站在一群黑衣人中間,惡狠狠的說道:“她是我們整個巫族的恥辱!我們巫族在奈曼旗已經幾百年了,她是我們幾百年光輝歷史上唯一的一個汙點!”
櫻束專心輸送法力,心裡憤憤不平的想:光輝歷史?呸!你們巫族在之前幾百年的歷史上全部都是黑暗的!
承前慢慢的靠近櫻束,本不想打擾櫻束施法,但現在的情況似乎對她們非常的不利,她小聲的說道:“老闆,現在怎麼辦?我一個人可對付不了這麼黑壓壓的一片人啊。”
“你在進來之前不可能沒有想好退路吧。”櫻束也小聲的說。
承前指了指頭頂,喉嚨不發出聲音,用嘴型告訴櫻束:我有個會飛的朋友,只要把那裡砸開一點洞,就能帶我從這裡出去…
“那好!你那個朋友只需要帶著無恙走就可以了。”櫻束快速的說道:“我們想辦法拖住他們。”
承前抬起頭看了看頭頂,這裡能透出光來,說明有縫隙,破個洞什麼的應該不難吧…就怕萬一沒處理好,把這一片全部搞塌陷了可就糟糕了啊…接著承前轉念一想,反正最後自己肯定藉機逃出去了,還管什麼塌陷不塌陷的啊…
神婆像是察覺出她的企圖,冷冷的說道:“想逃啊,可沒那麼容易!”那群全身黑衣的巫師團整齊的排成幾列,同時抬起手,一張黑色的大網便在洞體上方往下鋪織開來。
“小心那張網!”櫻束對著承前大喊:“不要被它碰到!”
承前攤開扇子,在自己頭上旋轉三百六十度,一輪金色的光圈頓時形成,像一塊盾牌一樣護住底下的三人。
光圈內形成了一副極其奢華豔麗的圖案,是比那日光還要燦爛的長生花,正大肆綻放在這一片金色之中。
“第一帝國皇家的東西。”神婆見到這幅景象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這片大陸上誰人不知這金色的長生花是第一帝國皇族的圖騰,但真正的花朵只有在南國才能看見,“我今天倒是正好見識一下第一帝國所謂的正統法術!”
承前用力揮舞手中的扇子,一陣接著一陣的狂風便向巫師團襲去。排成四方佇列的巫師團立刻轉換隊形,由內到外一圈一圈圍攏站立,神婆則站在最中間。聚集而來的風在靠近他們的那一刻便四散而去,只剩“嗡嗡”的迴旋聲不停的響徹在山體內。
黑色的大網這時突然墜落下來,緊貼金色光環,這一瞬間造成的衝擊力不僅讓整個山體顫動,就連承前也感受到與金環一樣的重力壓迫,被逼單膝跪地全力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