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秦穀雨也不敢嫌棄耽誤時間了,溫暖而乾燥的雙手覆蓋在秦娘因為緊張而充滿了汗漬的雙手上,像催眠一樣和聲細語的笑著和秦娘交談。
“去京城呀——”果然如秦穀雨所料,一提起京城,秦娘激動的心情就像是坐上了法拉利賽車一樣,把所有的不良情緒都遠遠的甩在了後邊。
“程郎。程郎在京城,去京城,見程郎。”
得,又開始了,“程郎”這個詞就是秦孃的枷鎖,也是她最有效的救贖。
秦穀雨看著又一次陷入“程郎”魔咒,像個戀愛中的小姑娘一樣沉浸在幻想世界中的秦娘,連氣都懶得嘆了,衝丫頭朝朝點點頭,準備提起小旅行包悄悄退出了西廂房。
“秦小魚,”丫頭頭杵到旅行包裡一通亂翻,“妲姆送你那把匕首帶好了嗎?”
“沒,要那幹什麼?我就摘點果子之類的,哪裡用的到匕首啊!”秦穀雨覺得很不解。
“你這個笨蛋!”丫頭照常罵了一句,“你可是要上山入林的,萬一遇到點什麼也能防個身!怎麼這麼大的人了,一點兒都不懂事!”被吐槽了一頓,丫頭也從大旅行包裡翻出了那把匕首。
秦穀雨之前感動於妲姆的情誼,所以,對於這把匕首格外的在意,把它牢牢地藏在了旅行包的最深處,對待這把匕首的重視程度,像個用心珍藏的寶貝要遠多過於像個護身的武器。
所以,也就讓秦穀雨的大腦在記錄事情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把這把匕首當個工具一樣記錄在案,所以,剛剛做了要進山的準備的時候,她也最多是想起來自己從真州府出來的時候便宜買回來的那把雨傘,想著既能當柺杖,又能當武器,天氣太熱還能直接撐開遮擋太陽,一舉三得,真真是聰明絕頂的做法。
根本就沒有想起來還有匕首這個東西。
丫頭衝著茫然的秦穀雨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纖細的手指都快要點到秦穀雨鼻尖兒上去了:“要不說你這丫頭是個缺心眼兒呢!什麼心都不操!”
秦穀雨被丫頭罵笑了,這話可真逗,秦穀雨長這麼大,被罵過死八婆,也被評論過事兒媽,更被人說過是一輩子操心勞碌的命,就是沒人說過她是個缺心眼兒。
“你說你怎麼就不知道和人打交道的時候留個心眼呢!萬一那小崽子趁著你和他上山的時候害你怎麼辦,”說著還專門拿了收拾好的匕首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嚇得秦穀雨趕緊從他手上奪了過來。
“呸呸呸,你可拉倒吧,我要是凡事都留個防備人的心眼子,你還能和我們在一起?我們還能進了兩儀樓?”
好吧,說的也是,要是秦穀雨真的能像丫頭說的那樣見人留心眼兒留後手,她這個又討厭又來路不明的丫頭怎麼可能被允許跟著她一起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