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武道天賦並不算強,即便雲郎多番為我洗筋伐髓,提升資質,但武道悟性是改不了的,所以我註定不可能憑武道和他走到最後。
可那又如何呢?
如果雲郎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我做不了和他並肩而立的另一座山峰,卻能成為山腳的溪流,山腰的綠樹,山壁的藤蔓,山頂的小花。
在他寂寞的時候陪伴他,在他無聊的時候愉悅他,他勝利的時候我襯托他的威嚴,他失落的時候我陪他一起度過。
雲郎曾經說過,如果他想,隨時都能成為另一個葉孤城。
但他不想成為清冷孤獨的劍聖,也不想成為冷漠無情的劍神,他要保留屬於人的情感,保留屬於人的慾望。
所以他是‘劍魔’,不是因為他肆無忌憚,橫行無忌,而是因為魔有慾望,有屬於人類的慾望。
我不是借他的高枝炫耀自己的凌霄花,也不是綁縛他的風箏線,我是他的錨,是他鎖定人性的錨……”
商秀珣斷斷續續說了很多,眼中的愛意似乎要凝成實質。
婠婠突然覺得有些嫉妒。
既嫉妒呂雲澄有一個理解他、陪伴他的紅顏知己,又嫉妒商秀珣有一個尊重她、愛護她的如意郎君。
“可惜,呂公子身上,似乎不止有一棵樹、一根藤、一朵花。”
“但每一棵樹、每一根藤、每一朵花,都是獨一無二的。”
看著商秀珣滿是愛意的笑容,婠婠知道,自己這一局又失敗了。
不是因為敗於呂雲澄之手失了氣勢,也不是因為智計不如商秀珣,而是生在陰癸派的她,從來都不懂得什麼是情愛。
她對於情愛唯一的印象,就是祝玉妍因愛生恨,要和石之軒同歸於盡。
至於獨霸山莊莊主方澤滔,只是因為美色而痴迷,說穿了就是色心,絕無任何情愛的成分。
婠婠突然想到了什麼,打趣道:“如果我要做他身邊那座山呢?”
她本以為商秀珣會氣急敗壞,沒想到商秀珣竟然點了點頭。
“雲郎說過,天下間武道天賦最好的女人,就是你和慈航靜齋的傳人,如果你有這個想法,不妨去試一試。
不過雲郎很聰明、很挑剔、很霸道,虛情假意在他面前沒有任何意義,那隻會讓他很憤怒,非常非常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