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浪和風雲是全然不同的性格。
步驚雲性格冷肅,外冷內熱,聶風性格溫和,外暖內熱,兩人都不是喜歡挑事的性格。
唯獨斷浪,最是喜歡出風頭,沒事也要挑起三分事,有事的時候就更不用說,那是一定要鬧大的。
玉三郎泡了十多年夜叉池,邪氣入體,若非有玉兒要照顧,早就已經淪為只知殺戮的兇獸魔頭。
如今有斷浪幫忙,那還有什麼好說的,不就是天下會麼,幹就完了!
斷浪和玉三郎計劃著要搞事,呂雲澄則是已經到了距離天下會五百里的破日峰。
破日峰,一個不長不短、不奇不怪,平常中透著幾分玄奇的名字。
山峰本身無甚奇險,絕非直插雲霄的崇山峻嶺,更沒有“白虹貫日”的險峻山勢。
無論怎麼看,“破日”二字都名不副實,而山川水脈的命名,如果山水氣勢壓不住名字,便會生出幾分不祥之氣。
不能把一座小山包喚做“須彌山”,也不能把一條小河溝喚做“通天河”。
破日峰的峰頂雲霧飄渺,是看日出的絕好之所,美妙之處堪比華山的朝陽峰,若是取一個“觀日月”或者“朗日峰”之類的名字,絕對是萬分貼合。
為何當初為此峰起名的人,不為其取合適的名字,偏要將其名為“破日”?
“破日”二字有何玄機?
卻原來,“破日”二字是源自於破日峰下的村民。
二十多年前的某一日,峰頂猛地爆發出一道強光,把雲霧盡數破開,好似有一把天刀斬開一切,直貫蒼穹而去。
只不過自此之後,破日峰再也沒有出現過這種奇景,“白虹貫日”逐漸成為了一個傳說。
呂雲澄此時就在破日峰的山頂,端坐在懸崖邊凸起的大石上,迎著初生的太陽,運轉紫霞神功,吸收朝陽紫氣。
陽光灑落在呂雲澄身上,為呂雲澄披上紫金二色的燦爛雲霞,透出一股股的暖意。
一個身材略顯矮胖,面上長滿了毒瘡的老人站在呂雲澄身後,貪婪地吸收著呂雲澄散溢位來的溫暖的氣機。
陽光本是世上最公平的事物,不管是好是壞,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貧窮是富貴,是健康是瀕死,都是均勻的灑落,讓人覺得光明溫暖。
可呂雲澄身後這個人,由於洩露的天機實在是太多,遭受了命數的反噬,渾身長滿毒瘡,毒入五臟六腑、經脈骨髓,已經有許多年沒有感受過溫暖了。
一個在冰天雪地中凍得手腳僵硬的人,遇到溫暖的火爐,就算放狗咬他,他也絕不會離開。
半晌,呂雲澄緩緩收功,笑道:“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你在想天哭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