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王雖然被關押在宗人府,可他名義上依然是厲王,沒有被剝奪封號。
他和厲王妃以及一群嬪妾關在一個院子裡,如若是普通人,自是老老實實被鎖在院子裡不出來。
可是,厲王是誰?
連七皇子他都敢三翻四次挑釁,小小的院牆根本阻擋不了他四處亂竄的身影。
即便安王讓人給他戴上了手鐐腳鐐,照樣攔不住他溜達的身影。
當然,他心裡也有分寸,沒有越過宗人府囚禁皇族的既定範圍,不去挑戰安王的忍讓程度。
厲王被關押在宗人府的真正原因,安王是知道的。
對這個自己把自己作死,色膽包天的厲王,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好。
只好對他這種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能被關押進宗人府的皇族子弟並不常見,所以,厲王例行溜達的時候,知道宗人府裡有新人入住,他顛兒顛兒跑來看熱鬧。
在得知被關押進監舍裡的是皇甫連礫時,驚愕之後,洪亮的笑聲差點把屋頂都給掀翻了。
古沐瑤等人被主事領過去的時候,站在監舍外的厲王猶自笑得前仰後翻的。
他身旁有幾個監卒想要把人拉開,卻都扯不動他。
宗人府的監舍關押皇族子弟的地方,地方當然不會太過破舊窄小,只是,房內的陳設也是簡陋粗淺。
古沐瑤幾人走到監舍門外時,就瞧見皇甫連礫耷拉著腦袋坐在一張四方凳上。
皇甫連礫身上的蟒袍早沒了蹤影,此時穿著一件不知從哪弄來的棉質長袍,灰撲撲的顏色,襯得他那張面色青白的臉更顯頹敗暗淡。
不過一日未見,眼前的人就從溫雅賢良,風度翩翩的六皇子,跌落成碾入塵埃的庶人。
古沐瑤身子一晃,人差點站不住,身旁卻沒有一個人扶她一把。
六皇子府裡的丫鬟婆子全部分開了關押,雲英也被哭著拉走了。
她只能晃了晃,自己站定了身體。
“咳,弟妹要保重身體呀。”
一旁的厲王在瞧見一群女眷後,終於停止了大笑聲。
古沐瑤哆嗦下巴轉頭看去,面無血色的臉顯得那般柔弱無依。
厲王扯了扯嘴角,活動間帶動了手鐐腳鐐的響動,
“弟妹想開些,宗人府的日子其實也沒那麼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