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天林搖頭道:“本在哥忙著畫圖紙,茶不思飯不想的。”
李無眠皺眉:“這樣不是長久之計,你監督他,不要累壞了身體。”
廖天林應和著,隨即談到德叔:“德叔年富力強,身強體壯,連著幹了一天一夜,目前來看沒停手的意思。”
陸瑾驚道:“這不是好事麼?榜樣啊!”
“走。”
精工隊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師傅,打造的也是更為精巧的零件。
且有重任在身,神工堂的技術員們,拿出什麼奇思妙想,第一個想到的是找精工隊付諸實踐。
這裡的高爐精緻許多,依舊灼熱,幾人入內,老師傅們有不少放下活計問好。
陸瑾暗自點頭,精工隊的老師傅,顯然有逼數一些。
“問什麼好,封建殘餘,明教不興這一套。”老師傅們應著,李無眠微微無奈,想要短時間扭轉,任重而道遠。
陸瑾莫名其妙,什麼封建殘餘?威信本就是從日常的一言一行中建立。
廖天林招呼:“德叔,明尊來看你了。”
兩人目光望去,在斷斷續續的敲打聲中,五十左右的老漢映入眼簾,赤裸著上身,露出乾巴巴的胸膛,汗水如一條小河,在褶皺間流淌,又很快蒸發。一把鐵錘在他手裡舉重若輕,如臂指使,奇形怪狀的零件在錘下變換著形狀,每當敲出一個雛形,德叔暗紅的臉上便露出滿足的笑容,讓人發自心底的感到親切。
聽到聲音,他怔了怔,李無眠道:“老人家快歇歇,聽說你幹了一天一夜的活,可有人逼迫?”
他也看出來了,德叔的手藝在精工隊是首屈一指,恐怕某些技術員急躁而言語綁架。
廖天林道:“是啊,德叔,有什麼話就和明尊說,你知道明尊立場在那裡。”
德叔精神貌似還十分健旺,聞言又很吃驚:“逼迫,誰能逼迫啊?”
三人尚未開口,許多老師傅都笑了。
“就是,神工堂裡,誰能逼迫咱們?”“明尊可愛開玩笑,不是明教定下來的規矩麼?”
“神工堂裡最普通的雜工,都沒有人有開除的權力,更不怕亂扣工錢,誰敢亂扣,直接能舉報到明尊和教主!”
“那些個管事監工什麼的,統統不見了,技術員們也收起高高在上的嘴臉,大家只是分工不同而已。”
德叔憨厚摸摸頭:“明尊你看,一不怕人開除,二不怕人扣工錢,哪裡來的逼迫。”
陸瑾震驚了,什麼牛鬼蛇神啊,明教怎麼敢搞這種操作,不能開除,不扣工錢,拿什麼管理工人?
他瞪大眼睛,望著旁邊沉眉的李無眠,話說李師兄你是不是腦子有病?被驢踢了?
殊不知李無眠沒好氣:“那你還幹一天一夜,誰不讓你休息?”
德叔笑道:“沒有人,是我自願的。”
這話的反響卻不是一般的大,一連串抱怨聲響起。
“明尊,加點時吧。”“就是就是,必須要加,不然大夥都不習慣。”“空出來這麼多時間,怎麼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