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李的,你給我出來。”門外這時傳來一聲大喝,三人目光望去,但見楊陽提著把柴刀,氣勢洶洶站在門口。
“咦,這不是楊府的公子嗎?披頭散髮,看來怪嚇人,”清早酒館客少,但楊陽這一出,仍是引發不小的反應。
李無眠咧嘴一笑,指指點點:“喲,這不是楊陽嗎?找我報仇來了?”
“沒錯,我就是找你報仇。”楊陽面容憔悴,殺母之仇,不共戴天,哪怕是李無眠又如何,必報之。
“我給你這個機會,來。”李無眠勾勾手,好整以暇,田晉中見此,搖搖頭。
“哥,你要報仇就找我吧,和李師兄無關。”楊烈悄悄站起,走到門前,坦然道。
楊陽怒不可遏:“你這個畜生。”
他手中的柴刀抬起,想將眼前的楊烈砍翻,心裡又何嘗不明白,真要報仇,應該找楊烈才對。
但他並不能,縱然李無眠無法戰勝,報仇只是奢望,他仍是第一眼將李無眠視作仇人,而無法對楊烈揮刀。
“畜生就畜生吧,哥,你知道嗎,當大媽倒在我眼前的時候,我心裡只有一點點愧疚,更多的是痛快。”
楊烈冷靜無比,說出的話卻叫楊陽無法接受,“我沒有你這個弟弟。”丟下柴刀,掩面狂奔而去。
楊烈復回,他知道,這個家再也無法回去,茫然道:“李師兄,我做得沒錯吧。”
李無眠眨眨眼:“你問我可沒用,這原就是算不清的賬本,對錯在於此心,一念可決。”
楊烈目光篤定:“我做的沒錯。”
李無眠眉開眼笑,拍著他的腦袋:“孺子可教也。”
“有前途啊,楊烈,小小年紀,竟然有我田晉中半分影子。”田晉中豎起大拇指,一副讚不絕口的樣子。
李無眠眉頭一挑:“你在這充什麼大尾巴狼,人家楊烈還比你大半歲。”
“啊?不過大師兄,我長得老成啊。”田晉中彷彿聽見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有很快找到盲點。
李無眠目光為望去,田晉中頭角崢嶸,方方正正,真和個小大人似的,不報實際年齡,比他也不遑多讓了。
摸著下巴,懷義是一張圓臉,受限於基因,個子不長,之維一張馬臉,長得也和脫韁的野馬有得一拼。
打了個寒顫,果然吧,四師兄弟裡面,就他比較正常,那是玉樹臨風,英俊瀟灑,一碗少女的夢想呀。
田晉中盯了過來,見他一副痴呆貌,惡寒道:“大師兄,你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李無眠瞥了他一眼:“晉中,有時候,我真的好羨慕你。”
“怎麼說?”田晉中大吃一驚。
李無眠不答,悶頭喝酒,有時候,真的是為之感嘆不已,造孽啊,無時不刻承受著這張出眾容顏帶來的沉重感。
田晉中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臉老成的拍了拍楊烈的肩膀:“總而言之,不要像大耳朵那樣就好了。”
“大耳朵?”楊烈又在心裡給自己定下了目標,有生之年,一定要拜入天師府門下,聞言不解道。
李無眠酒碗一放:“懷義啊,還是一條老鼠樣?”
“可不是,我半年前見了一面,生疏的很。”田晉中懊惱道,他和李無眠變了也沒變,劉懷義是真的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