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黛瑾醒來的時候,先是看到自己白皙的面板上的傷痕,才想起昨晚發生過什麼。
為何,王爺的心性,竟與正常人如此大相徑庭?之前還是對我喜愛有加,一轉臉,剛剛通房的丫頭,居然就如此下狠心的打罵?
他是真的恨我?恨我害他夫妻不和,父子離間,所以要傷我而後快?
只是如果如此恨我,攆了我出去便是,又何必從世子手裡搶了我來?
抬頭卻看到床邊笑眯眯的王爺,似乎他既不氣,更談不上恨。
其實王爺不僅不恨,反倒是發自內心更加深深迷戀上了黛瑾。
順王爺年過五旬,委曲求全的日子已經過了幾十年,無非為了不引起皇上的注意,把自己作為先帝長子曾經有過的野心和抱負全都深深的隱藏起來,如今年紀大了,連身邊的側王妃都要禮讓三分,唯唯諾諾只怕惹禍上身。
然而就在昨晚,藉著酒勁把鬱結在心中多年的不快,都透過馬鞭和手掌打在黛瑾身上。
看到一個如花似玉氣質高貴的女子痛的求饒、哭泣,竟產生了莫名的快感。那是久違的征服的感覺,只有年少時才嘗過的做男人、做霸主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是與打罵下人不同的,那些在他眼裡如貓貓狗狗一樣的下人,無法給他這樣的成就感。
另一面,對正經妻妾,他是絕對不敢如此放肆,尤其是熙雲想來脾氣暴烈,王家又在朝中勢力強硬,連他一個王爺也不敢造次。
所以,只有黛瑾,只有黛瑾可以讓他在年邁之時還能找回年輕,找回曾經的自己。
再加上黛瑾的美貌,比熙雲來的更加賢淑溫婉,更讓王爺心滿意足。
當然早起面對黛瑾的時候,王爺心中也有些許不忍。
他的不忍來自於,一個花朵般的女子,如果真的被狂風暴雨摧殘了,自然也就沒有了樂趣可言。
因此王爺好言相商,又請醫生又買藥,傾力安撫黛瑾,只盼她可以長長久久的留在自己身邊,隨時可以讓自己在朝堂上,甚至是家族中,受委屈的時候,帶來那份滿足。
這樣噩夢般的日子開啟。
有時是間隔十天半月,有時王爺興起只間隔三五日,黛瑾就會被喚到房中打罵一陣。其他的時間裡,倒是風平浪靜,王爺命所有人都對黛瑾恭恭敬敬,吃穿用度遠超過別的丫鬟僕婦,竟與幾個姬妾相差無幾。
熙雲雖然知道黛瑾討了王爺的歡心,但也聽說王爺竟有了這樣殘忍的怪癖,倒也不在乎她得的那一點兒寵幸,甚至有時看到黛瑾的傷痕,想到她受的苦楚,心裡倒是忍不住的痛快。
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了,如今在順王爺身邊最吃得開的女子,便是當日受罪為奴的楚家小姐,雖然如今仍是丫鬟身份,卻是王爺眼前的大紅人。
世子自從得知了黛瑾主動獻身的事情,又驚又氣又悔又悲,想來終究是自己惹下的禍事,卻又無力承擔,才讓黛瑾不得已去主動委身給年邁的父親。
再加上父子關係惡劣,兩人幾乎不怎麼講話,景承就逃離開王府,在鳳鳴閣一住就是半月,回家不過打點打點行裝,還是一頭扎進青樓。
後來在綰綰的勸說下,才勉強願意離開花紅酒綠的世界,又去京城外散了一個月的心,方回到府中。
進的家門,雖然極不願意想起黛瑾和父親的事情,然而關心心切,還是忍不住問了身邊的人。小廝們支支吾吾說了個大概,雖不敢明說王爺新得的嗜好,卻也讓世子聽懂了她得寵的緣故,不由得大驚,連衣服都顧不上換,便來到父親的院中尋黛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