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海底,又伸出幾隻枯爛的手,攀附在船身,像飢餓多年的野獸,對船內的生命有無盡的殺欲。
而這次有一隻爬到了最高的第四層,空洞的眼眶望著船內,即便沒有眼睛,也能感受到它貪婪的視線。
高大俊美的男人在走廊中走過,爬上來的怪物盯著他好看的皮囊,以及皮囊下健康的肌肉線條,視線一路跟隨著男人。
船身對於它而言沒有任何遮擋效果,它就像水一樣滲透進來,趴在昂貴的地毯上。
男人腿長走路也快,見他快消失在走廊,它扭曲著身體站起來,歪歪扭扭地走著,可速度卻很快。
喉嚨裡發出低吼的嘶嘶聲,就像人內心深處最懼怕的存在,無聲地奔向男人。
在即將碰到男人的時候,他很靈敏側身躲過的觸碰,也見到了怪物。
但他並未驚慌,眼神沉著,拿出一張靈符就貼到怪物頭上,
昂揚的嘶吼聲響徹走廊,男人一臉平靜。
沈叢然瞬間睜開眼,到現在她腦海裡還停留在靈符上的符籙閃著紅光流動,那隻怪物的額頭燃燒起來,火光照應在對面男人的臉上。
“原來他也是任務者……”
那天在甲板上碰到,還以為是任務世界的乘客,雖氣質不凡,但她知道任務世界可能就是完整的,只是他們的任務佔據其中一個場點而已。
看那男人鎮定的模樣,怎麼看都不是新人。
再回憶那個走廊,這幾天沈叢然走了遊輪其中三層,都沒在哪個走廊見過那樣的地毯,恐怕那人在第四層。
至於那個鬼登船的時間,她看了眼鐘錶,應該就是半個小時後,正是午夜人們深睡的時候。
不過看那人對付得遊刃有餘,就不需要自己的提醒。
沈叢然坐在床上,默默穿好衣服,做了那麼個噩夢,今晚是別想繼續睡了,免得有鬼來她房裡。
她起身開啟陽臺,海風帶著一絲令人不適的臭味。
船在海面上行駛帶起的浪花拍打在船身,沈叢然望著海面,再過一會,這裡面就會爬上幾個鬼。
繼續吹了幾秒帶著臭味的海風,沈叢然實在受不了關上窗戶,不管如何,她今晚會好好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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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躍號第二層。
這裡前兩天還有乘客在吧檯那徹夜長談,可今天一個乘客都沒,尤為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