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點也不瞭解我。”格非恩搖頭道:“如果你真的瞭解我,這十年你就不會一直走在錯誤的道路上了。
原諒我,盧達,這一次我不會手下留情了,我會殺了你。”
盧達露出靜謐的笑容,說道:
“我不會怪你的,哥哥。你永遠是我的偶像,是我追尋的目標。”
看著盧達的笑容,格非恩回憶起了童年,回憶起父母還未死亡的時候——倆兄弟形影不離,磨練刺客技藝,研究古代歷史。
多麼美好的一段日子。
可惜一切都被廚師長打破了,那個夜晚,廚師長闖入母親的房間,妄圖強行猥褻母親,母親誓死不從,打碎窗戶墜亡。
啟程去格利亞城參加小公主百日宴的父親因為忘帶禮物,正好回家見到這一幕,與廚師長斗的同歸於盡。
自己和盧達不見父親歸來,趕回家時,悲劇已經發生了。
那時候自己還很年輕,二十歲,是充滿激情,能將思想和行動統一起來的年紀,面對絕望的弟弟,說出了能將父母復活的豪言壯語。
他舉了不少歷史中死者蘇生的事蹟,皆是有據可考的,現在仔細一想,這些復甦的亡者,不是神靈就是變成了怪物。
弟弟盧達聽了之後就像現在這樣笑了,盧達一直相信哥哥是個無所不能的天才。
於是兄弟倆將父母埋葬在瑞豐,踏上亡者的土地——列瑪王國,這本來就是一個復生者建立的國度,他們相信能在那裡尋找到復活父母的方法。
屍體縫合、內臟管理、腐肉新生、引魂術……他學了很多,學的很快,讓導師嘖嘖稱奇。
兩年時間,用無數老鼠實驗過後,他認為自己已經掌握復活術了,就回到瑞豐小鎮復活父母了。
一個雷雨夜,他打算先復活屍體相較完好的父親,但比起那些現殺的老鼠,兩年時間實在是太久了,而且智慧生命的靈魂也比動物要複雜的多。
他太粗心了,沒發現法陣中存在兩個靈魂,最後站起來兩具屍體——父親和廚師長,而且他們的靈魂弄反了。
復活的兩具屍體根本沒有自己的意識,全靠本能在行動,像動物一樣。
他之前實驗用來複活的老鼠本來就沒有多少聰明的行動——吃飯、休息、亂跑,就只有這三種本能行動,因此看上去和復活前也沒什麼兩樣,讓他誤以為復活術是真的。
見到自己親自復活的兩個怪物,格非恩終於明白自己與導師告別時,導師那意味深長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了。
導師早就知道結局了,但是沒有告訴他。或者說,告訴他了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