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一丈的距離,他發覺很難跟得上,但他覺得對方還未死去,他這個時候所有的意識,就是要殺死這名江心洲上的北魏統帥。
他的身體裡還有力氣,所以他很自然的,將手中的斷臂朝著鍾明谷砸了過去,就像他平時全力投擲飛矛一樣。
所有眼見這樣畫面的人呼吸都是一滯。
這無疑又是很血腥的畫面,然而最為關鍵的,卻是林意還能站穩,卻是他的一擲還有攝人心魄的力量感。
鍾明谷苦笑了起來。
以他的修為,在他的感知裡,林意投來的斷臂自然不能算快,只是他此時根本無力躲閃,甚至連移動自己的身體都做不到,他想要行險殺死林意,然而卻失敗。
在這個時候,他親身體會到了先前敗亡在林意手中的那些修行者的無奈。
噗的一聲,他噴出了一口血。
他的斷臂落在了他的胸口,他的胸口往下微微凹陷下去,讓他的頭顱再也無法抬起。
與此同時,劍溫侯的手落了下來。
他的手落在林意的衣領,然後倒飛出去!
轟!
一柄重劍砸在他和林意的殘影之中。
狂暴而悲憤無比的力量將這艘船的船首全部砸碎。
席如愚的雙手抱住了往後頹然翻倒的鐘明谷,他看著劍溫侯和林意在夜色中帶起的道道殘影,仰頭髮出了一聲震天的狂吼。
數名北魏將領無法握住手中的兵器跌坐在地。
並非是因為此時席如愚悲憤的狂吼,而是因為他們平時對鍾明谷敬若神明,對於這些人而言,鍾明谷不只是這支軍隊的軍師,還是始終指引著他們前行和進步的老師。
他們看到在席如愚的手中已經軟綿綿毫無生氣的鐘明谷,他們渾身的力氣也似乎被瞬間抽空。
沒有人比此時的席如愚更加悲慟。
像他這樣的人物,朋友和夥伴原本就很少。
鍾明谷不只是一名和他並肩作戰過很多次的夥伴,更多的時候是照出他不足的一面鏡子,是他的手足。
當感覺到不對時,他甚至沒有考慮自己作為一軍主帥的安危,瘋狂的傾瀉真元趕來,然而卻依舊沒有改變結果。
如果劍溫侯不退走,他甚至會全力和劍溫侯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