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已經足夠讓他難受,但更加難受的是,在輸之前便已經被對手看低,而且還的確如此。
“如此看來,我厲末笑師兄還真是有些討厭,他在佈置這法陣的同時,還在煉器。”林意又補了一句。
容意一口氣上不來,差點吐出一口血。
元燕看著這兩人,一時想笑,卻又有些笑不出來。
她從未和齊珠璣見過,但此時卻是和齊珠璣有同樣想法,這個林意有時真的很招人恨,只是有時他說的話,還偏偏是實情。
容意很需要時間平復心情。
只是元燕卻有太多瞭解的事情,對於她而言,越是心境不穩,便越是容易問出實情。
“你和厲末笑三場賭鬥,那到底賭的是什麼?”她看著他問道。
容意緩緩的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勝,便贏得他手中的一顆介晶,他勝,我便作為他的近侍追隨他。”
“一顆介晶?”林意和元燕異口同聲。
容意錯愕的看著反應如此激烈的兩人,不知道為何。
林意自己有些悶氣,他忍不住道:“這樣的賭約,你贏了只是一顆介晶,但輸了卻要追隨他,你難道不覺得這樣吃虧?”
容意一時無法回答,片刻之後,他才艱澀的說道:“我原以為我絕對不會輸,尤其這最後一場,我最得意的,便是佈置法陣,在這方面,我研究過很多古籍,花在這些事情上的時間,遠遠超過我花在武技修行上的時間。”
“可是他有兩顆介晶,就算輸了也只輸你一顆。你這輸了...”林意一陣搖頭,這太過自傲,到頭來便往往太過吃虧。
“兩顆?”容意頓時又覺得胸痛。
林意實在同情,他所幸將剛剛收好的那三顆晶石全部拿了出來作證,“之前他便是在這邊煉這三顆晶石,邊佈陣。”
容意的面色有些發白,他說不出話來。
之前他覺得已經勝券在握,然而卻怎麼都沒有想到厲末笑在和他交手過兩場之後,已經是完全不將他放在眼裡,已經要用這樣的方法進行羞辱。
“這法陣煉器方面,應該也是厲末笑最強處,甚至超過他對自己武技的信心,所以他才會如此。”元燕能夠理解容意此時的心情,她儘可能的讓自己的語氣溫和,謹慎的問道:“羅州一帶,修行者很多?按理而言,靈荒由南向北,越是南邊,靈氣枯竭應該越早,越難出現優秀的年輕修行者。”
“並不多。”容意心情糟糕到極點,絲毫便未注意元燕的神色,隨口便輕聲道:“只是我師尊是來自建康,在他察覺靈荒時,我便離開羅州,前往眉山這一帶。”
“那羅州一帶的修行者,應該比南朝別的州郡少許多了?”元燕不放心,又追問一句。
容意點了點頭。
他看了一眼林意,低下頭來,“這三顆晶石又怎麼在你手中。”
林意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打法蠻笨了一點,他身上摔出來了。”
要輸得如何失魂落魄,才會連這樣的東西摔出來都不知道?
容意看著林意,一時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