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一個星期吧!不過這可不是綠皮火車,它只是有著綠皮火車的輪廓而已,如果是真正的綠皮火車,至少要走半個月呢。”難得的,中年男人給了他一個解釋:“當然了,你現在也別想著回去了,你殺了人,當時我們剛好有一個人在那附近吃東西看到了……對了,現在你已經是通緝犯了,所以就安心的跟著我們吧。”
“啊!自己真的殺了人了!”這是董匯銜聽到中年男人的話之後的第一反應,雖然早已有預料到自己殺人,但是親自聽到別人這麼說,心裡面還是很不好受的。想到自己的父母、想到親切的鄰居和無此的冷小鋒,他們的面孔一張一張的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
董匯銜知道,這麼一走,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見到他們了,也許一輩子再也見不著。
想到這裡,他的神色一黯然,再也提不起興趣來,一屁股坐在了鋪著一層薄地毯的椅子上。
“小子,別多想了,來,吃點東西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起來你可以看到沿途的風景,那可是相當的漂亮的。”中年男人見董匯銜不再說話,知道他心中的難受,於是從邊上拿起一盒牛奶和麵包扔了過來。
董匯銜接過之後,不也說話,只是呆呆的坐著。對於中年男人說的美景,似乎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只是在想以後該怎麼樣才能見到自己的父母,平時經常在他們身邊的時候很嫌棄他們整天囉囉嗦嗦的,如今突然要遠離家鄉,也許幾年,也許一輩子都見不著他們了,心中堵得慌,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在父母的眼中,他還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他自己也一直生活在父母的庇護之下,不管平時自己犯了什麼錯,都有父母替自己出頭。
生活就這樣,一時的衝動往往總會令人失去一些東西,當時如果自己忍一下,不動手,也許如今就不用遠離父母到異鄉去流浪了。
此時董匯銜還想著自己是到異鄉去流浪,卻不知道日後的生活經常都是在炮火中度過的。
那幫人根本不怎麼理自己,各自找了個地方躺上就睡,任由自己就這麼不吃不喝的坐在椅子上,一邊想著事情,一邊聽著火車輪子傳來的單調的聲音。
漸漸的,腦袋變得沉重起來,他知道自己這是要睡覺了,於是拿了張毯子也找了個地方躺了下去,很快就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他是被一陣刺眼的陽光照醒的,眯著眼睛看向車窗外,已經是陽光明媚了。
腦袋轉了下,發現那些人早已醒了,正在各自擦著槍或者刀,誰也沒有說話。
伸了下手腳,董匯銜爬了起來,坐到了窗戶邊上,頓時,他便被窗外的景色深深的吸引住了:
天空很藍,小蒙古包一個一個的冒了出來,偶爾還有幾座煙囪出現。鐵路邊上的房子不高,最高的也只有六七層。
就這樣,沿途的風景都非常迷人,除了各種山和景色,還經過了淡水儲量最大的湖泊貝加爾湖,直到現在他還記得,當時自己就這麼靜靜的坐著,看了一上午的湖。
除了晚上沒辦法看之外,白天基本上除了吃飯時間,董匯銜一個人都是坐在窗戶邊上的,漸漸的,他似乎忘了遠在家鄉的父母。
到了晚上,中年男人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了一些俄羅斯美食,可是當時董匯銜根本吃不習慣,吃了幾口之後還是覺得華夏的東西才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但是他又不得不吃,也幸好每到一個地方都能吃到一些當時的食品,不致於重樣。
以後有比較長的一段時間裡,他都在想著當時這些人為什麼不用辦理簽證就可以跨境出去,後來等到他真正融入了他們這個集體之後才發覺,原來這裡面太多的道道了,只要能花點錢去買通列車員,基本上那樣的車箱就是可以包下來了,再加上那是運送補給的車箱,也沒有誰會來查,偶爾一兩個人要走過來,自然有列車員幫忙擋了。
經過將近一週的火車生活,最終他們到了莫斯科,下車之後,一幫人找了個旅館好好的洗了個澡,再美美的睡了一覺,將手中的槍和刀賣掉,然後才坐上飛機買往他們的根據地——非洲的某個小國。
本來董匯銜是沒有任何的證件的,但是有中年男人出面,在莫斯科花錢幫他辦理了一切所需要的證件,於是他也成了一個有身份之人。
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