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晞不是好端端的活著嗎?
那傢伙今天還差點把她氣個半死呢。
為什麼她會為了他掉眼淚?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這時,她又莫名地想到在計程車上的那一場風波。
本來,她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
可現在,這件事又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抓住了唐笑的衣袖。
她張了張嘴,想要和她傾訴那件讓她感到莫名其妙的事情。
可是,當她觸碰到唐笑的眼神時,她又將肚子裡的話嚥了下去。
算了。那太奇怪了。
她想,根本沒有什麼適當的理由,是自己突然情緒上頭,在人家車上大哭了一場。
這事兒得怪自己,說起來還挺丟人的,實在不該對笑笑講。
而那位白髮大爺在和她們講述了自己和那位同性戀人的故事之後,沉默了一會兒,朝兩人展顏笑道:“好了,說出來我心裡頭舒服多了,謝謝你們二位小姑娘了。”
“您太客氣了。”唐笑柔聲說,“我們很願意聽您講故事的。”
“是啊,”季曉茹也連忙說道:“是我們該感謝您,願意和我們講這些,這是我們的榮幸啊。”
白髮大爺哈哈一笑說:“真是好姑娘。你們是打算散步的吧?如果是,那我就不耽誤你們時間了,你們去吧。”
季曉茹想留下來陪陪他,可是她看到他低頭望著手中陶瓷杯那充滿柔情的眼神,心裡突然覺得,也許他是不需要人陪的。
逝去的人,對他而言也並不是真的逝去了,他眼裡心裡分明還有他,那麼,那個人就不算是真正的離開。
那麼,如果有一天陸晨晞也離開了呢?
自己會不會痛徹心扉,根本活不下去?
還是能像這位大爺一樣平靜地活下去?
季曉茹猝不及防地被自己問住了。
直到唐笑和白髮大爺告別後,拉著她起來,她臉上的神情還是怔忪的。
兩人往前走了一段路,季曉茹聽到背後的大爺叫道:“那個穿卡其色風衣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