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遠晟本來就身體虛,被成烈拉出來在太陽底下走了這麼一會兒路,早就腿軟了,這會兒又被成烈一拍,差點直接給拍到地上去了。
身子晃了晃,好不容易站穩了,裴遠晟不由得瞪了成烈一眼說:“故意的吧你?”
成烈搖搖頭,同情地望著裴遠晟說:“不行啊,還是太虛了,再多補補,多鍛鍊鍛鍊吧。”
裴遠晟自己也對自己眼下的身體感到無奈,知道成烈說得是對的,以往他是隻儘可能地補充營養,很少鍛鍊,但自從被成烈每天拉下來遛圈兒之後,他的身體確實比以前要恢復得快了。
所以,成烈剛才在那兒碎碎念,其實都是在刺激他。
裴遠晟想明白了。
心裡對成烈不能說是沒有感激的,能放下老婆放下工作來陪他,試問這世上除了成烈,還能有誰?
可心裡感激是感激,要讓裴遠晟明明白白地對這傢伙說幾句感激的話,那卻是難上加難。
有時候,越是熟悉的人之間,感激的話越是難說出口。
“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成烈壞笑地說道:“你再用你這小眼神兒看我,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裴遠晟剛剛湧上心頭的一陣感動和感激,在成烈這個壞笑之下,瞬間消逝的無影無蹤。
“我愛上誰也不會愛上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吧!”裴遠晟沒好氣地說道。
“那可說不準。”成烈仍然是眯著眼笑,卻自顧自地走到草坪邊上的長椅上坐下來,懶洋洋地看著裴遠晟,衝他勾勾手說:“過來。”
裴遠晟看見成烈那逗狗似的模樣就來氣,賭氣說道:“你讓我過去就過去,當遛狗呢你?”
成烈神情慵懶地靠在刷成原木色的椅背上,長腿隨意地舒展著,似乎是嫌頭頂上的太陽太曬了,他伸手一隻手擋在眼睛上方。
漸漸爬上人頭頂的太陽熾熱而明亮,四肢修長的男人身上穿著白色的T恤和深灰色休閒褲,腳上是一雙黑紅色的運動鞋。
強烈的光線下,好看的事物總是格外好看,而醜陋的事物也總是格外醜陋。
此時坐在草坪邊上的長椅上的年輕男人,無疑是格外好看的那一個。
他那雕塑般的五官,與毫無瑕疵的小麥色面板,在豐盛的陽光下,是那麼的鮮明奪目,如同阿波羅一般,自然而然地流露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強悍。
他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是完美的,再挑剔的眼光,在他身上也挑不出任何缺陷來。
醫院對面的一座大廈上,一個擁有著一頭及腰的金髮,和湛藍色雙眼的年輕女人從望眼鏡前直起腰來,似乎心情十分愉快地吹了個口哨,朝坐在房間中的幾個人說道:“上帝啊,他可真好看,我從未見過像他這麼完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