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裡烏斯笑了笑,他的笑容很矜持,就像一個靦腆的男子。搖了搖頭,這位至尊突然換了個話題:“這些年你和巴力日益分岐,你們是我的左臂右膀。暴魔巴力,火魔貝魯凱,誰人不知道我這萬里疆域,實是你們一寸一寸替我打下來的。”
“在你們兩個人當中,事實上我更喜歡巴力一點。因為他頭腦比較簡單,你不常說他的肌肉都長到腦袋裡去了?我倒是同意這個觀點,至於你,貝魯凱。你比較像我,所以你在想些什麼,我大概能猜到三分。”
這個突然插入的話題便到此為止,弗裡烏斯沒有再說下去,可伏在地上的火魔將軍身體真正顫抖了起來。
黑帝皇揮了揮手說:“重罰你有什麼意義,如果可以令時光倒留,我倒是不介意這麼做。可無論是我,還是斯伯納克,亦或是那位公正之王,我們雖為至尊,卻也沒有這份能耐。只是在這一系列然的事件裡,我倒是些有趣的東西。”
貝魯凱自然沒有傻到去問是什麼東西。
弗裡烏斯也沒有說下去,又道:“這顆破壞了我佈局的棋子,現在還在黃金之城?”
“是的,陛下。”火魔抬頭:“只要陛下一句話,貝魯凱這就到黃金之城把這個小子搶來,任陛下處置。”
黑帝皇笑了起來,搖頭道:“你啊,就喜歡耍這些小聰明。明知道我不會讓你去,偏是拿這些話來哄我開心。貝魯凱,這也是我喜歡把你留在身邊的原因,巴力雖然更值我信任,可哪有你有趣。算了吧,奧法西斯把人留了那麼久,無非是想庇護他,省得我去興師問罪。哼,公正之王也未必把我,一局一地的得得失失算得了什麼。難道一隻螻蟻從你腳邊經過,就非得伸腳去把它踩死?我還沒這閒功夫。”
“不過這樣艾達華星的氣運果然還沒到頭。這樣也好,要是一個死星計劃就把奧法西斯給釘死,那以後的宇宙得多寂寞啊。”黑帝皇的身影漸漸淡化:“回去了,貝魯凱。斯伯納克已經知道我們使詐。接下來,輪到我們該頭痛些日子了。”
“恭送陛下。”貝魯凱高聲唱道。
直到眼前那道身影徹底消失,他才敢抬起頭。黑帝皇現在仍在阿加雷斯,方才不過是遠端投影罷了。可縱使是個投影,那份壓力卻是實在得不能再實在。貝魯凱當真連氣都不敢喘大一口,直到現在,才像重新活了過來般。他一抬頭,帽中兩道火焰就幾乎噴在那艾倫的畫面上。
火魔將軍詭異地從地面升起,彷彿沒有重量般。然後才雙腳落地,轉瞬便站得筆直。從袖籠袍角處藍色幽火大團大團地吐出。積蓄許多之後,藍焰突然衝起噴發,在指揮大廳裡掀起滔天氣焰。貝魯凱卻安靜地面裡的臉孔,一言不發。
黃金之城,皇宮。
大帝站在勝利宮偏殿的落地窗前,雙手負後,抬頭望天。
窗外雲淡風輕。
大帝嘴角勾了勾,掛上一道隱約的笑意:“弗裡烏斯,終於捨得離開了嗎?真可惜,我還以為你會沉不住氣殺到黃金之城來呢。我還是小,這個陰沉的傢伙,真是不討喜。”
腳步聲響起。
格里佛公爵的聲音在大帝身後響起:“露茜回來了。”
“她不肯見我?”
格里佛公爵笑而不答。
大帝聳聳肩:“意料中事,那就我去見她吧。有些事情,該和她好好談談了。”